独属于女子的香甜气息很快便萦绕在身后,直至那如水葱般雪白纤细的指尖缓缓攀上他肩后,程绥之才倏地沉下眼睫,呼吸顷刻便乱了。
“泱泱,怎会忽然来此?”
他的嗓音淡漠一如既往,却又分明隐隐含着一丝似是而非的压抑和克制。
泱泱却并未止住动作,指尖仍旧缓缓下移,直至停在一处,方才柔声呢喃:“若非程胥告诉我,我恐怕永远不会知晓那日发生了什,何必隐瞒于我呢……”
程绥之眸中掠过一丝了然,语气不自觉放缓了几分。
“只是觉得没有提起的必要,于男子而言,不过是小伤而已。”
泱泱轻叹了声。
“经年累月都要用药浴来解清余毒,又怎会是小伤……”
程绥之却是闭了闭眼,罕见地无心听身后的女子在说什么,只倏地抬起左手压住女子那仍在他肩后伤疤上轻抚的指尖。
“泱泱,你今晚先早些歇息,待我药浴结束,明日再与你详说,可好?”
他的声音俨然已经氤氲出几分哑涩之感,泱泱却恍若未觉,只乖乖收回指尖,闷声启唇:“原来你不喜我留在这里陪你么,是我多此一举了。”
说着,不顾程绥之作何反应,她便要起身离开,但程绥之又哪里禁受得住她这般委委屈屈的语气,抬手一个巧劲便将人往身前一拉。
她身子太过柔软纤弱,并未激起多大水花,只本能般惊呼一声,而后勾住程绥之的脖颈。
“程绥之,你怎的……”
她难得失语,却不知自己此时衣裙半湿躺在男人怀里的模样简直有若揽着嫩芽的柳枝,妩媚又丰润,艳逸得仿佛下一瞬便要淌出青葱的汁水来,美得不可方物。
程绥之目光紧凝着她,生来淡漠的眸底不知何时已然一片暗沉。
他有些无奈地开口:“泱泱,分明是你在勾我。”
泱泱浓睫簌簌一颤,片刻,才弯了弯水雾氤氲的眸子,攀上他耳侧,轻声呢喃:“泱泱不过如绥之三年前所说,垂怜于你罢了,又有何过错呢……”
程绥之眉间微动,再难抑制住满心情愫,搂着她细腰的掌心收得更紧。
“确实无错。”
他注视着泱泱良久,方才低下头,缓缓吮上那已然含苞待放的娇艳红唇。
她当然没错,是他求之不得才对。
烛光摇曳,池水荡漾。
终是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