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分钟后,他呼出一口气,对跟着桀的那几个狂兽道:“你们送他去营地里休息吧,他暂时没事了,有什么异常来告诉我。”
“谢谢林落神侍。”几个狂兽身上也带着伤,但不算特别严重,林落让牙牙分派一个医疗队里的狂兽跟他们去一趟,给他们包扎一下再回来。
“走,我们去前边,尽快把受伤的带回来。”桀的治疗一结束,林落就对牙牙和医疗队的狂兽道。
双方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他们能做的就是把受伤不能继续战斗的狂兽扛回来,尽量给他们治疗。
但……有的狂兽伤势过重,要么当场殒命于战场,要么等不到扛回来,现在前方已经相对稳定下来,能抢先一秒钟给这些狂兽治疗都是好的。
说着,他就往前边跑去。
牙牙和医疗队的,以及待在他身边保护他的狂兽也赶紧跟上去。
几个小时的激战,这片曾经凭证的草地大变样,野草被烧焦,石块砸出一个个坑,呛人的烟雾弥漫着,被一处处的火光映出昏黄的团状。
但林落都注意不到了,他眼里只看到倒在地上的狂兽兽人,看着那些不再有任何生息,静静躺在地上的狂兽兽人,胸口就像被塞入一团厚厚的棉花。
棉花在他身体里吸饱了水分,涨得他胸口生疼……
反抗和斗争,永远离不开死亡,在今天之前他一直极力避免这件事,不想让已经遭受了很多不公和苦难的狂兽早早结束生命。
然而事与愿违……
林落眨了下眼睛,从地上的尸体边路过,为旁边还有半口气的狂兽治疗。
——
天渐渐亮了,黑夜过去。
在战场那边忙活了一晚上的林落撑着膝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他嘶哑着声音,对跟他一样的牙牙等道:
“先到这儿,那些只用药包扎过的受伤的,要密切地观察者,辛苦你们了。”
牙牙摇头,兔耳朵在头上甩了甩:“神侍大人您一晚上都没睡,又一直使用神力,快回去休息吧。”
他自己看不到,牙牙他们的心却揪着。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沉重的疲态几乎要把他压垮。
已经把所有能救治的狂兽都救治了一遍的林落点点头:“好,那我先回去。”
在几个狂兽的守卫下,他回到自己位于营地中央的屋子,他一掀开兽皮门帘走进去,就看到那个半兽人狂兽仿佛提线木偶般坐在石床上。
林落一拍脑袋,连忙对屋子外边的狂兽道:“拿石盆打点水进来,再随便弄点吃的。”
昨天下午到今天,他们所有兽都分身乏术,半兽人狂兽也跟着遭罪,现在还没有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