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浴室门响,背对着他的人闻声望来,看得极清晰,漂亮的翡绿色眼瞳浸入暖光、温润玉石一般。
“洗好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过来,上下扫着,想了想、又抽出条毛巾示意宫侑低头,好帮他擦干正在往下滴水的头发。
宫侑低着头、被摁在沙发上坐下,白木优生拿着毛巾吸干发丝上的水分,距离拉得很近。
自低着头的视角望去,看得也就更加清晰。
被雨打湿的衣物逐渐变得半干不干,不贴着皮肉了,但隐隐间却还能洇出几分湿意,隐隐绰绰的。
……像勾引。
不声不响的人慢吞吞移开眼。
打理好了宫侑,白木优生总换呼出口气。
他抓紧时间,自己也冲了个澡,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刚要说马上就去做饭。
转头一看,桌上满满当当。
白木优生:“……”
这种熟悉的…海螺姑娘感,真是久违了。
“对了,优生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套着围裙的人抱臂随手一指,随意般发问。
白木优生愣了下、闻言望去。
宫侑指的方向是家庭吧台的酒柜,里面放了几支红酒。
“没、没有的,”白木优生回忆了下,“那些是学鉴酒课的时候备下的,不过因为课程调节、一直都没有用到。”
“这样啊。”
白木优生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去,不解道,“是怎么了吗?”
“没,”宫侑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不过,要试试吗?”
“欸?”灰发青年发出声短暂鼻音,他不确定询问,“可是…阿侑你现在可以喝酒吗,职业赛的话好像是有禁酒期的……吧?”
宫侑解下围裙,随意道,“可以的,现在是休赛期,而且……优生你不该更担心自己吗?”
白木优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担心我……会发生什么吗?”
宫侑盯着他看了会儿,白木优生琢磨过来,无奈弯了下眼,“虽然的确没有喝过,不过只是红酒而已,应该没什么吧。”
“而且……迟早也是要上课的,”灰发青年抽出它们,挨个排好,认真思考,“正好也是提醒我了,与其到时候在哪里因为不清楚能接受多少而出糗,不如趁现在来试个底线也好。”
他侧脸,眼睛很快弯了下,“毕竟有阿侑在身边,无论怎样都会很安心。”
“……”
说大话了。
大脑在烧,理智也是一样,整个人都在发烫、精神维持在可控又失控的边界。
灰发青年视线定定落在某个方向,半晌没出声。
在他面前桌上,从高到低、一路排开数十个杯子。
伸出手要去再拿下一个时却握了个空,取而代之的是微凉的手掌触及额头,汲取凉意般,灰发青年将脸颊贴在掌心。
他听见手掌的主人似乎在叫他的名字,说些什么话语,不过此刻他并不想去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