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吗?”
发出点含混不清的音节,白木优生没有多说话,只汲取更多搭在额头的温度。
伸过来的手一般是热的、体温较他而言偏高些,但是现在因在发热的缘故,会觉得热的体温也变得舒适起来。
眯起眼的人沉默,只宛如只渴求温度的小动物般贴着手背不放,又黏糊又缠人,最起码落在某人眼中是这样的。
“真的是……这个时候就不要撒娇了啊。”明显很吃这一套,可是担心与在意占据上风,宫侑深深吸了口气,硬生生收回手,拆了医药箱的退烧药,刚想递给他,想起什么、突然避了下。
迷迷糊糊已经伸出手去拿的白木优生拿了个空,手指只好搭在人手腕上。
宫侑:“……有没有吃饭?”
缓慢思考,白木优生迟缓开口,“早饭…吃过了。”
宫侑:“……”
——他就知道。
还好多问了一句!
倍感无奈的人一抓头,站起身,又看不过眼、将灰发少年的手臂塞回被子里,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确认不会再受凉,才哼了声侧首,
“等着、我马上上来。”
“是……”
“别乱动!”
“好、好的…”
“水倒在这里、喝完要把手再塞回去!”
白木优生沉默,望着一步三回头,出门后就噌噌奔下楼的背影。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真的久违了。
前辈他……很像妈妈…
丝毫不知自己在笨蛋兔子后辈心中隐隐朝着‘妈妈’的微妙方向大踏步的宫侑下了楼一阵乒乒乓乓,终于,抢着时间窜回来,重重放下一放,
“好了——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动作看起来是重的,落在面前是轻的。
床上支起小桌子,白木优生自己都不记得是放在哪里,但被宫侑找到了并安安稳稳放在面前。
新鲜出炉的粥缓缓溢出点热气,向外扑散着。
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下,白木优生道了声谢,慢慢就要端起碗。
手指还没触到碗壁,单手托着脸在旁边看的人一声不吭插入打断。
“算了,我来就是了。”
白木优生迟缓眨了下眼,“我自己…可以的。”
“这个时候病号就该适当地示弱、好好接受好意就行,”宫侑咂了下舌,飞快补充,“而且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我面前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