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侑似乎有自己在想的事情,只埋头在旁侧走着。
直到两人分别的车站,按往常就该错开乘坐不同的班车。
但是等白木优生上了车,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跟了只小尾巴。
小尾巴一边痛得抽气一边别别扭扭道,“我要去你家,我才不回有那个家伙的地方呢!”
说得是气话,一眼就能分辨。
但是白木优生从来不会拒绝他。
公交车开得有些晃,坐在隔壁的位置上,透过相邻触碰的肩膀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滚烫、灼热,因情绪带动、像一团燃烧的火。
此刻是静默的,但却牵系着某人的全部心神。
“……我后悔了。”
盯着面前的座椅背板,耳侧兀地传来声音。
白木优生转过头,视野正中的人将头靠在座椅背上,表情低闷完全算不上开心,嘴里的话也是如此,
“刚刚就应该把那个家伙揍得下不了床!”
“一直在一起都做一样的事,结果现在却这么说,果然、我最讨厌阿——”
白木优生的手稳稳当当捂住开合的嘴,剩下的那句话没能说出来。
灰发少年垂着眼,视线落在脸上,“不要说忤逆自己真心的话,前辈。”
“……”
宫侑盯着他看了会儿,狠狠一咂舌,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思绪回笼,白木优生回忆了下。
最后狐狸兄弟还是和好,那天也并没有在他家留宿,只是搬空了他家冰箱所有的布丁存货。
虽然本来就是为了让前辈吃才会买的。
某种程度、能让人情绪稍微好转也算是物得其所。
只是那天离开时,单肩挎着球包的人停在玄关,视线垂在地板上。
僵直不动、握着门闩站在那飞快说了一句话,语速很快、声音却很低,宛如离弦之箭,射出后就从耳边窜过、命中了未来的时间。
对白木优生来说,那个时候他没有听清。
宫侑也没有再说第二遍,推开门大声道别后就大跨步走了。
隔天想起来想再问一遍时,他得到的答案却是‘既然没听见就不要想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过了会儿,又补上一句,
‘反正优生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说话的语气很像在生气,但不知道他在和谁生气。
脸颊肿出一块,眼尾向下,情绪解读是‘不开心’、‘勉强’等负面情绪。
望过来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即使脸上还贴着创口贴,前天和狐狸兄弟扭打时的伤结了痂、淤青的部分青青紫紫得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