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丢了,”贺不疑叮嘱了一句,“也别送人。”
拿她当什么人了,冯又又哼哼着不理他。
当天中雅拍卖的主办方还派人送资料册过来,册子载着慈善项目,有十来个,那边的意思是,问贺不疑是否有倾向的项目、或者分配比例。
贺不疑翻到,里面有个名叫“beyou”的特殊学校项目,针对特殊儿童进行教育收容以及社会化康复,在东亚数个国家中,已有十来处校址。该项目刚在中华地区兴建了校舍,中译名叫‘庇佑’。
贺不疑点了这项,交给秘书,让其去衔接。而他自己,打开新收到的上市资料,开始细看。
经过一长段时间的努力工作,证监会聆讯函答复已经通过,做市商正在申请交易号,如果用游戏来打比方,赴美ipo的进度条已经推到了百分之九十。
进度确实快到不可思议,中间很大一个原因,是独角兽的公司结构比较清晰,贺不疑商科出身,对控制权问题早有考虑,在搭建离岸架构时,基本没有遇到需要协商乃至角力的时候,很迅速的就通过了方案。
根据方案,他和冯又又两个人对公司有绝对的控制权,并且任何一个人的退出,都不会影响权力运作。
当初这样搭建,考虑的并不是冯又又会走,而是他自己。
这点他没有和别人说过。
一方面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回到贺家去继承家业,但另一方面,他也抽离角色,为独角兽做好了“万一”的准备。
到了下班时间,冯又又探头进来,问他是否要走,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上下班的。
贺不疑揉了揉眉心,让司机送她先走了。
他自己看到晚上八点多,独自从地库把车开出来。
城市已经点上了灯火,车流也很拥挤,贺不疑并不心急,随着车流,慢慢的开了出去。
他在一个小时之后到近郊半山,路边的花卉已然枯萎大半,有工人正在逐盆更换,保证明早主人出行时,看见的是繁花灿烂。贺不疑到这里反而开得快,一脚油门,上了山顶。
他来前没打招呼,贺新城刚睡下,听到通报,匆匆披衣而起,走下楼梯。
贺不疑颔首,当做打招呼,抛了抛手中u盘:“去书房吧,谈谈。”
贺新城看到几分电子文档,是岑笒遗嘱的扫描版以及新拟的律师函,看落款是昨天。
他本身身体就不好,去年做了手术以后用药养着,人老了很多,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完全是个虚弱的老人,而不是叱咤风云的贺董事长。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贺不疑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律师函称,根据岑笒的公证遗嘱,如若丈夫再娶,那她的全部财产都由儿子继承。
岑笒和贺新城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婚内财产很多,尤其是有一些涉及公司的财物,要真的分割起来,贺氏集团会被搅得不得安宁。
贺新城头痛欲裂,扶着额头:“集团迟早是你的……”
他拍铃叫管家送药进来。
进来的是徐思澜,披着睡袍,愁容满面、楚楚可怜。
贺不疑冷眼,忽扯了扯嘴角,风度翩翩道:“亲情建议,离婚的话,不就没这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