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咎由自取,我留个脑袋怎么了?”
“我说没说过让你改了这毛病?”
“说过顶什么啊,我又不听你的。”
俩人连吵带打,严辞唳太像一个半大孩子,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三十七岁,依然觉得这人的心智并不成熟。
“可能脑子多少也有一些影响。”王长白说。
“急功大成者多少都有点病。”刘世尘附和。
我是真不想活了,谁来杀了我。
王沛之发不出声,嘴唇无意义的开合,甚至想写字求死,奈何双臂被砍,只能等待血液流干,命尽人竭。
而这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怕,怕九泉之下真有阎王,怕地狱十八层层是难,怕死去的人不肯投胎,都在下面等着他来。
处理完王沛之后,姜梨便打算回房去了,长廊之上嚣奇门众随行在后,没出几步便被王长白等人截住,他们站在她面前,不知还有什么话语能够弥补当年之过。
王常与摸向腰间佩剑。名剑华光重归他手,熟悉的剑衣还是曾经的纹路,他拔出长剑。
“干什么?”平灵眼含戒备的盯着他们。
当年童宗弟子还剩四人,眼中怨恨不减当年。
王常与双手呈上名剑,其余几派掌门欲言又止,最终选择同时奉上佩剑。
他们错的离谱,几条老命抵不上一座雾宗,大错已经铸成,无力挽回,只能以命请罪。
姜梨握住了华光,剑身雪亮锋利,果然不失名剑之风。
“想死?”姜梨信手挽了一个剑花,剑身上映出一双淡漠的眼,“哪有那么容易。”
她将剑扔给王常与,王常与接住剑,神色惊愕,“你不杀我?”
“杀你就能换回雾宗了?还是能让时间逆转,重新回到十年之前。死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活着才会永远记住曾经。而且——”
她看向一路旁观在侧的冯时蕴等人,“当年真正的始作俑者和帮凶尚在人世,你们急着投什么胎!”
冯时蕴三人从剑宗之时败露,身份就变得极其尴尬,他们是陆祁阳的左膀右臂,更是攻杀雾宗的先驱,三人下意识后退,“既然剑宗一事已了,那我们 ”
姜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她最喜欢这种强颜欢笑的局面,没有戏台,也不需戏服,单凭一张其厚无比的老脸就能将戏唱下去。
“我们也不知道当年之事。”
“谁成想陆祁阳这般阴损。”
“还有那个王沛之,更是。”
“你们可以走了。”今日的戏并不精彩,无非是些自说自话,自圆其说。姜梨并不打算动手,也没必要现在就跟他们打到两败俱伤,而且或许之后,还会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