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缓了一会儿,扒着墙头向后看了看,“没跟来,还看吗?”
“看什么看,这会儿后厨一准都是他的人。”而且那鸿锦也没多出挑,还是付锦衾最好看。
她跟付锦衾剪不断理还乱,东拼西凑,也算半个有家室的人,“下回这种事儿别撺掇我来。”她数落小七,“我挺好一个人,安分守己吃点心喝茶,没你这个提议,能闹这么一场吗?”
小七没跟她争辩,谁会跟没出息、好面子的武林高手争辩呢,争赢了也有可能挨打。
姜梨在小七心里一直是个逼急了跟谁都敢干一场的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廖呈特意给付阁主安排了一个上首位。后厨投喂云腿片的事,长着腿的往耳朵里跑,廖呈即便不知这位公子的来处,也看得出来他是与姜梨平起平坐的身份。
人多,饭桌都是几张桌子并成一排硬拚起来的,花厅坐得都是各派掌门领主,厅外是门众们的席面。廖呈厅内厅外看了一圈,心里颇为感慨,寒观谷这样的“小舍”,能集五派掌门并嚣奇门主同席,也算是能传世的奇观了。
不过这席也吃得各有滋味,王长白等人坐在席末,是吃两口便要白上小七并姜梨等人几眼的姿态,姜梨倒是吃得有滋有味,最爱一盘清炒红菜尖儿,廖呈看见自家夫人主动挪了菜盘到她近前。
“您也吃。”姜梨让菜,语气和善,面上带笑,怎么看怎么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杀气腾腾,更像个邻家小姑娘。
廖氏夫妇心里有愧,尤其廖掌门,总想为这次的事出些力,几盏待客酒下肚后,廖掌门主动对姜梨道,“老朽力薄,只有一桌水酒能招待恩人,心里却也愧疚,不知还能做些什么,报姜门主救命之情。”
王长白耳朵长,姜梨还未撘言就嗤出一声冷笑,“你能做什么,真把你拎到令主面前,敢将今日对我们说的话再说一次吗?”
“吃饭都堵不上嘴,人家又没跟你说话,你接哪门子茬!”小七不惯着王长白,俩人刚才就没吵出个输赢,这会儿换了地方,端着饭碗照样吵。
“我又没跟你说话。”王长白最烦的就是小七。
“那你跟我说!”拂尘老道安静了几日,不是不想出声,而是之前在东舟山连念往生咒念哑了嗓子,喊不出高音。之前严辞唳跟刘世尘吵架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边上跟着数落,只是双方声气儿太高,没人听见他说话。再然后几个门派,他也总有手指着对方骂脏话,发不出声就光张嘴,图一个重在参与。
今日这嗓子终于好些了,立即与小七合成一派,吵了个痛快。
姜梨边吃边听他们吵架,兴致不错,食欲更是不错,至于廖老爷子的提议,她没接茬,原本就没打算让他参与此事,反倒是身侧的付锦衾放下了筷子。
“前辈若是想帮忙,方便找几个说书先生过来说话吗?”
“公子爱听书?”廖呈有些意外,说这倒好办,“寒观谷外有一回央城,城里就有现成的名嘴。这营生在我们这一带是紧俏生意,遍地都是说书人。”
“却也不是听书。”付锦衾笑了笑,“只是有段故事想让他们讲出去。”
“什么故事?”小七好奇。
姜梨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王长白等人一眼,忽然嚼着嘴里的红菜尖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