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阿普切说,缓缓后退半步。指尖紧捏着自己的魔杖,他知道,即使眼前的人没有拿着任何一根魔杖,依旧不容小觑。“你的名字。”格林德沃说,看着阿普切,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就仿佛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一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阿普切·库库尔坎。”教导“以死亡来给自己命名。”格林德沃说,他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双手插在自己的大衣袋中,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给与任何的表情或者关注。即使他给自己送来了自己最为珍视的东西。“但是,我的死亡却不属于你。”阿普切说,手中的杖尖直指眼前的老人。伸手,格林德沃毫不在意的握上那魔杖的杖尖,雄厚的魔力瞬间在魔杖中流动。知晓格林德沃的目的,阿普切同样紧握手中的魔杖,两道不同却又相似的魔力在魔杖中来回流动,爆开仿佛闪电爆炸一样的声音,阿普切已经能感受到掌心的酥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松一点,一点也不行。‘紫衫是长寿的树,使用这种最长寿的树木开辟而成的魔杖的持有者几乎在英雄和恶棍中平分秋色。夜骐本身也具有不稳定性,这让它足够强大,更容易屈服强大的主人,他们很少会屈服于一个人,只要对方比你强大,它大概会立刻倒戈,所以巫师通常都不喜欢它,但是紫衫木不是,他弥补了这个缺点,让他只会也只能跟随一个主人,当然,那个主人一定要足够强大才行。但是,记得孩子,保持你的本心,你将成为一名强大的巫师。’他还记得,自己在购买魔杖的时候,那个银发的老人说过的话,他的魔杖只会屈服于一个人,一个主人,即使那时自己还不够强大,但是他也屈服了当时的自己。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将这根魔杖拱手让人?即便自己还有库库尔坎魔杖,即使那根魔杖比这根紫衫木魔杖强大不知多少倍,但是那又如何,他的东西,即使是毁灭也是他的。双瞳猛地竖成一条线,庞大的魔力瞬间在魔杖中游走,他几乎能看到那仿佛交织在一起的蓝色与绿色光芒,丝丝缕缕的痕迹渐渐在杖芯出现,那作为杖芯的夜骐尾羽几乎发出一声淡淡的悲鸣。仿佛是他生命最后的一声尖叫一般,伴随着绿色光芒的渐渐强大,那蓝色光芒也瞬间倒戈,一道蓝绿色的光芒交织,在杖身爆炸,只要再一下,这根魔杖就会彻底死亡。松开自己的手,格林德沃看着已经有些微红的掌心,转头看着低垂着手的阿普切,那右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魔杖,红色的鲜血从掌心顺着魔杖渐渐滴落。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微笑,格林德沃看着眼前的人,如果再提前五十三年,或者再早一些,自己一定会将他招揽入自己的麾下,这样的孩子,从不会对自己有丁点在意的孩子,只要一点小小的引导,便会成为最有力的武器,哪怕有一天这武器反水将自己的杖尖对准自己的主人。但是现在,或许,也不迟。他想,看着眼前的阿普切,他的一生,半生在监狱度过,囚禁自己,也囚禁自己曾经的梦想,剩下的半生,一半都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和理想,即使为了这份理想和最亲密的人分道扬镳。“你知道阿不思说了什么吗?”格林德沃说,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即使没有确认,格林德沃也知道,这个人没有看过这封信。而且,自己也永远不可能将这封信给他看。“他说了什么?”阿普切说,站直身子抬头看着眼前的老人,刚刚的较量已经让自己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弱小到,如果他的魔杖,他的魔杖想要倒戈的话,自己根本没有丁点的力气反抗,哪怕他有库库尔坎魔杖,也丝毫没有胜算。“你觉得,你足够强大吗?”格林德沃没有回答,反而问了阿普切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是他知道,知道阿普切的答案。“我会变得强大的。”虽然自己现在不够强大,甚至是弱小的,但是终有一天,自己可以足够强大,足够保护所有他想要保护的人。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只是一句希翼,格林德沃看着眼前的少年,靠着树干的身子慢慢挺直,其实,如果按照一般的普通巫师来要求他的话,他已经足够强大,身子超过了许多同龄的巫师,但是只是以普通巫师来要求而已。“你会的。”格林德沃说,看着眼前的人,一只手放在口袋,一只手伸向眼前的巫师。这一刻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已经年过百岁的老人,他直立在地上,黑色的袍子将他还依旧挺立的身子衬托的更加挺拔,内里白色的衬衫,银色的链子连接着胸前露出一点点的血誓的十字饰。银白色的发垂在脸颊的两侧。即使他只是伸出了一只手,但是隐约中,阿普切,似乎也知道这只手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