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汐摇摇头,“我垫后,你们先走。”如果她走了,那万一胡人冲进来,剩下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但如果是她垫后,即便他们冲进来了,只要还想要那些钱,他们就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虞汐对净观道:“你先去,外面靠大马一个人不够,我可以拖一下。”说着,虞汐又继续回到了门边。净观没再耽误,考虑了大局情况,只好调头先进了烟囱。可回头的时候,却看到沈欲直接来到了虞汐的面前,对她道:“放心,我陪着你,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一刻,净观忽然明白,为何沈欲对虞汐来说,会如此不同了。当年,其实净观和武帝都曾是虞昙的学生。但所谓的天子之师,说的更多的是净观。毕竟,他是皇长孙。也因此,净观和虞汐自小便是相识的。只不过,两人接触不多。他不曾有过什么家人的温暖,父亲和爷爷都只是利用他而已。但虞家给了他,虞汐就像是亲妹妹一样。他对这世上所有的爱,都来自于虞家。那一年,她失忆后,看着他所爱的家人们一个个日渐憔悴,更加痛恨与自责。要不是他的家人,虞汐又怎会经历这一切?所以,那个时候,他便以出家为前提,请求菩萨保佑虞汐能活下来。后来,她活下来了,他也只能选择出家。此后,他放下刀,不再与人斗争,也不再过问世事。他本可以拥有这世上最高的权利,却选择了放弃。若不是虞家出事,虞昙早就找到了他,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和虞汐有相见的机会。但他的爱,从来都是广泛的。或者说,虞先生教出来的人,都是如此。永远以大局为重。沈欲却不是。沈欲的爱,充满了唯一性。在他的眼中,虞汐永远是高于一切的。爱是独占。哪怕一件极小的事情,他都把虞汐放在第一位。而这,其实正是虞汐最需要的。她这一生始终都在为别人奔波,小时候跟着父亲为百姓,长大了又为了虞家。也只有在沈欲面前,其实,她才可以真正的为自己而活。净观很是欣慰,虽然现在有点不合时宜,但他也依旧希望她能早些看清楚自己的情感。反正,只要沈欲还在,那他就可以完全放心地交给他了。这一边,虞汐看了看沈欲,道:“这里我还能撑住,你先去上面帮他们。”“对不起,这个时候,我做不到。”沈欲太了解她了,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更要护住她,“我就在你身边。”其他人,他不管。话音刚落,厨房这里,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胡人们杀了进来。“人呢?”胡人们环顾四周问道。“从烟囱那跑了。”“你们去追。”这批人中的一个首领打量着虞汐,“你是虞汐?”“是我。”“把她带走。”“那这男的呢?”“杀了。”胡人们先有人去拽虞汐,下一刻,就被沈欲的剑直接砍了手。沈欲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的脏手还不配碰她。”首领被激怒,“呵,给我动手!”虞汐厉声一喝:“你们敢!”沈欲惊讶回头,目光灼灼。她在护着他。沈欲笑了,高兴的。胡人也笑了,气的。“老子就没有不敢的事情!给我上!”可是,喊了半天,身后的其他胡人们一个都没动。“你们干什么呢?”“大哥,你听到声音了嘛?”“什么声音?”谁都还没看清楚的时候,一只扑着翅膀的巨鹰忽然冲了进来,一口啄到了首领的眼睛上。“啊……”胡人当即捂着眼睛尖叫起来。紧接着,外面的天仿佛一瞬间陷入黑暗。几人看向外面,只见天空飞来数不清的鸟类,黑色翅膀张开的时候,几乎给天地间蒙上了一层黑。“是金鹫!”胡人们惊慌地喊了起来,“快跑,是吃人的金鹫!”可是,哪里有他们跑的机会。首领眼睛流出来的血,把周围的金鹫都给吸引了过来。密密麻麻的金鹫俯冲进厨房,追着所有胡人就是一通撕咬。平日里,一只金鹫都至少要十几个胡人才能将其制服,如今望着头顶数不清的金鹫,胡人们哪里还有追虞汐的心思,只顾着逃命了。而这些金鹫,就好像认识虞汐一样,纷纷绕开了她。虞汐脸色一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这些金鹫,然后,趁乱和沈欲率先从烟囱往外爬。沈欲一直在后面撑着,负责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