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儿眼看情势不好,赶忙叫了几声“媛媛……”可女儿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没办法他只能伛偻着身躯追了出去,可毕竟腿脚不利索,等追到门口的时候,晦败的街道上,哪里还有女儿鲜活的影子呢…………“呼……”吐出一口浊气,狠狠灌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酒液顺着喉管直入肺腑,冷的她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养不起为什么要生我,让我白走这一遭……”接近午夜的河堤旁不见一个人影,自然没有人回答媛媛的自言自语,或许她也没有期许有人能回答她,径直躺在了沁着寒意的绿茵地上,直愣愣的望着夜空中浮云掠过,心头五味杂陈。“老东西扣扣搜搜,也不知道省那么多钱干嘛用……”奋力将一只空了的酒瓶扔向波光粼粼的水面,似连带着想要驱散心头老李头儿那张丧气的脸,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听到酒瓶如水的声响,而且……似乎连耳边的风声都不知不觉消失了……媛媛心脏一下子揪了起来,脊背上蓦然冒出一层冷汗,手肘用力想要坐起身来,眼前却倏而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胸腔一凉,失去了意识……‘噗嗤’一声轻响,满脸错愕的少女直挺挺仰倒在微凉的草甸上,温热的鲜血浸透了淡黄的草尖儿…………平常异常清冷的护城河边今儿一大早便聚集了一大群人在远处围观,身着警服的刑警神色严肃的在距离河堤不远处拉起了警戒线。“孟队……”“怎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穿便装的孟队约莫四十出头,侦破了大大小小无数件案件,不乏有现场很是恐怖的,看着助手难看的脸色,心底有些不以为然,一边儿盘算着在好好锻炼锻炼他,一边儿龙行虎步,快走几步来到了案发现场。在看到尸体之后,孟队的脸色迅速变得和助手一样……这牵扯到一起跨度极为广泛的连环杀人案,不论是空间跨度还是时间跨度。凶手只选择青春年少的处女下手,一刀刨开胸膛,然后摘走心脏,现场没有丝毫又用的线索留下……最早出现这起凶杀案的记载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凶案发生地在南部沿海地区,然后慢慢转向内地,几乎每半年一起,杀人手法一致,作案时间多选在午夜,其次地点不确定,人选不确定,危险程度极高,虽然已经全国并案,有专门专家分析他的作案路线,动机,希望能做出他的心里刻画,却丝毫没有结果,成了三十多年来的一起压在所有警界工作者心头的大悬案。孟队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来到了湖城……“是你“待会儿想吃什么?煎饺还是馄饨?”良久没有听到身后的人回应,夙任鼻子发出轻轻一声“嗯?”尾音上扬,心情明显很好,可坐在后座上的沈亦棠依然没有任何回应,若不是自己腰间环绕着温热的手臂,他都要以为自己身后是空无一人了。夙任无声轻笑一声,专门寻了一处减速带,随即一个用力,直接冲了上去……猛然的颠簸感让沈亦棠抽了一口冷气,冰凉恍若绸缎的发丝一股脑拍在他脸上,撕裂了眼前金灿灿的阳光……本就隐隐不适的腰腹这下滋味更是一言难尽,沈亦棠一巴掌直接拍在夙任宽阔的脊背上,响亮的声响传出去老远。夙任轻笑一声,放缓了速度,慢悠悠骑行在微凉的晨风中,这下也不问了,直接替他做了决定,“还是馄饨好了,是我疏忽了。”沈亦棠一手环着夙任透着微凉的精腰,一手缓缓按着自己酸涩发硬的腰部,“话真多,闭嘴行吗?”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夙任略显低沉的嗓音,一点也不想!偏偏身前心情甚好的那人没有丝毫自觉,仍然喋喋不休说着,沈亦棠索性收心敛性,充耳不闻,专心数着路旁不断倒退的马路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