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颐停下脚步,&ldo;不累。&rdo;陆帛把脸凑过去,&ldo;哦哦,那你饿了吗?&rdo;云颐扭头看他一眼,&ldo;如果陆帛公子饿的话,那我们停下来稍作休息。&rdo;陆帛摇摇头,&ldo;我不饿。&rdo;虽是如此,云颐仍找了棵树把他放下来,递给他一些干粮:&ldo;吃吧。&rdo;陆帛看着不远处的云颐,食不知味的想,和尚可真温柔啊,只是可惜了。可惜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夕阳西下,暮霭红隘。前面是一片村庄,掩在落日的余晖下,昏昏沉沉。云颐把背上的人往上颠了颠,这人早已没心没肺的睡着,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染红了一片雪白的皮肤。他敲响了一户的门,开门的是位老妇人,云颐施礼道:&ldo;贫僧路过此地,想要借宿一晚,不知施主可否行个方便?&rdo;老妇人仔细打量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背上熟睡的人,侧身让开,&ldo;进来吧。&rdo;房子不大,除了她住的房间和伙房之外只有一间客房,老妇引着云颐进门,点上蜡烛。云颐客气的道:&ldo;多谢施主。&rdo;老妇笑了笑,&ldo;累了一天了吧,我去给你们烧水。&rdo;说罢转身离开,磕上房门留两人在房里。云颐正要把人放在床上,陆帛悠悠转醒问他:&ldo;和尚,我们在哪呀?&rdo;&ldo;借宿。&rdo;&ldo;哦。&rdo;陆帛点点头,为难道:&ldo;和尚,我想沐浴。&rdo;他已经几天没有沐浴,此刻浑身不舒服,生怕自己身上有味道。云颐看着他,&ldo;且再忍忍,你的腿伤还没痊愈。&rdo;陆帛委屈的低头盯着脚尖,又重复一遍:&ldo;我想沐浴。&rdo;恰好老妇人敲敲门道:&ldo;小师父,水烧好了。&rdo;云颐应了一声:&ldo;多谢施主,麻烦您了。&rdo;老妇忙道:&ldo;不麻烦不麻烦,若还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rdo;说完回房了。陆帛心情低落,坐在床上不吵不闹。云颐出门搬着浴桶进来,兑好温水,又找了个盆,&ldo;贫僧给你擦擦身。&rdo;陆帛傻乎乎抬头看他,一脸不情愿,&ldo;我想自己洗。&rdo;&ldo;不行。&rdo;云颐坚定的拒绝。陆帛看他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爱干净的想法占了上风。陆帛躺在床上,衣服层层剥落散在身侧,只着小裤,玉一般细腻无瑕的身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白的发光。云颐打湿手帕再拧干,仔仔细细给人擦身。陆帛闭上眼睛,觉得手帕触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快要燃烧起来,羞得要死。察觉到和尚往下移的时候陆帛急忙握住他的手腕,眼神快要滴水,&ldo;我自己来。&rdo;云颐转身面向房门,陆帛胡乱擦拭两把把手帕扔进盆里,侧身向墙平复自己灼热的呼吸。他侧耳听着和尚的动静,和尚出门倒水,又进来沐浴。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和尚看着挺瘦,实际上身上都是饱满的肌肉,极富力量感。他又乱了呼吸,忙转过头,再也不敢偷看。云颐沐浴完毕躺在床上,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陆帛脸上的热度这一晚上从没下去过,又觉得泄气,不知道自己乱什么乱。隔日陆帛递给老妇一锭银子,请她帮忙买辆马车代步,老妇连连推辞,&ldo;用不着这么多的。&rdo;陆帛笑着道:&ldo;剩下的算作房钱。&rdo;老妇不愿意收,陆帛认真道:&ldo;您一个人生活拮据,没有收入来源却心善收留我们。这是应该的。&rdo;于是乎,陆帛舒舒服服躺在马车上,招呼和尚驾车,使唤人使唤的心安理得。去往盐城县的官道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陆帛探出头往外瞧,前方是一处岔路,岔路另一侧涌来一群押着山匪的官兵,云颐停车便是给他们让道。为首的人坐在马上,神情颇有些得意洋洋,然而变故丛生,山匪们趁他们松懈之时突然暴起,官兵们没有防备,两伙人打了起来。云颐道了声佛号,看眼陆帛,&ldo;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些人竟如此嚣张,贫僧去去就回。&rdo;云颐武功高强,疾步如飞,有他出手官兵胜面更大,不多时便又把山匪们收服。云颐几个起落坐回到车辙上,为首的人从马上一跃而下,走过来朝他拱手道:&ldo;多谢二位出手相救,在下盐城县县令方知客。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rdo;云颐回了一礼,&ldo;贫僧云颐,这位公子名为陆帛。&rdo;&ldo;相识一场即是有缘,二位这是要去往何处?不知是否顺路?&rdo;&ldo;我们正要去往盐城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