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口供的时候,警察指着白月问,你们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答不上来。
白月说:“朋友。”
白月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事实或许是这样吧。
人没死,只是受了伤,牙齿几乎全打掉了。
我不知道爸爸花了多少钱才摆平这件事。
只知道我这个暑假的外卖全白送了。
那个晚上,派出所里,居然是我跟白月的最后一次见面。
连个像样的告别都没有。
23
太阳照常会升起,农民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写字楼里的白领每天两点一线。上等公民坐着赚钱,苹果手机也不知道更新了多少代。
而我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一线,食堂,教室,寝室。
暑假那件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迹在学校里火了一阵子,然后就像香烟一样,指尖一弹,被风吹散,唯独我自己,每每回味,都觉得甘苦。
现在好像除了学习,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我跟爸爸又恢复成以往那样,父子间谈笑有鸿儒,姐姐也依然脾气暴躁,我怀疑她快更年期了。
每每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恨铁不成钢,一边骂我,一边又给我送东西。
有一回,她给我送来了一套西服,我很诧异。
她支支吾吾地说是看我快毕业了,送我面试穿的。
“哦。”
我面无表情的答应着。
其实,白月也曾经说要送我一套西服的,说给弟弟以后工作面试了穿,别人都有的,我也要有,她当时弄得神神秘秘的。
嗯,不过都过去了,我们也没有微信好友了。
我不知道她此刻身处何地,
但我知道,我们看的一定是同一片天空,
向往着同一个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