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云曾经带着白纨素来这里调查过,得到的答案是善育苑和鑫阳制药长期合作,他们的学生经常在鑫阳制药打工,换取免费的特效药。而善育苑附属的实验中心里也有实验室,非常符合那些实验室药品的研发条件。王帆环顾了一番这间空屋,注意到寝室门上用发黄的纸贴着这间寝室的就寝表,对应这张床位的学生名叫熊智杰。“我们查了查,一楼都是高年级的寝室。先天性精神疾病往往伴随智力发育迟缓,从善育苑的宣传信息上来看,高年级都是年纪较大、智力正常或者接近正常的孩子。”有人从办公楼一层前台处拿来了善育苑的宣传介绍手册和学校规章。“已经叫了现场勘验的人来了,他们马上到。”有了点发现,大家顿时打起了精神,“楼上楼下再仔细找找,说不准还有新发现。”同事们四散开去,对每一个角落仔细检查起来。王帆通过办公楼的楼梯上了二楼,却敏锐地发现办公楼侧面有一扇门,从内侧打开时,一股潮气扑面而来,外面是教学楼尽头半连通室外的水房。长条水磨石洗手池的一侧依稀有条甬道。王帆眼神好,知道这里面恐怕有些东西,打开钥匙扣上的便携式手电走近一看,竟是一扇光泽崭新的玻璃自动门。“王哥发现什么了?”有同事凑了上来。他伸出手指敲了敲这扇门,用手电往里照了一圈。借着手电的光晕看见了洁白透亮、一尘不染的走廊,办公室干净的玻璃和门窗,现代化整洁的装修,和门外善育苑的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什么地方?”王帆头脑转动,立即想起了从鑫阳制药厂眺望时发现的那座后现代建筑,那是一座慈善医疗机构,隶属于善育苑。“这门怎么打开啊?”王帆问同事。“电动门,怎么也得通电吧。”同事在墙面上摸到了电闸,所有电源全部都是关闭的。打开之后,自动门上方的灯亮了。门是通了电,但他们并没有办法打开指纹锁,也没有门禁卡。“这门是钢化玻璃的。”王帆从墙上的消防设施里取出一只消防锤,在自动玻璃门的一角奋力一砸,那门顿时如同天女散花一样爬满了裂纹,轻轻一碰,它就哗啦啦碎成了一地不规则的玻璃珠。安防系统通电之后,整栋建筑里响起了刺耳的防盗警报声。“王哥,这门就这么砸了?”“要这门干什么用?当人证还是物证?”王帆把消防锤扔在一边,“不砸怎么进去,这里面也属于善育苑,要查一起查。”“这里面什么味道。”一股浓烈的霉味、腐败气息夹杂着药剂的怪味弥漫在走廊里。“电源被切断了,如果有冷柜一类的设备,里面的东西肯定会发霉。”王帆打开墙上的电闸,医疗中心顿时灯火通明。同事马上叫了几个人来,顶着一串串警报声音,王帆迈着大步走进了善育苑医疗中心。“这里面好大啊。”众人边走边看。有人推门进了治疗室,掀开置物台上放着酒精棉的瓷缸的盖子看了看:“设备都崭新,医疗设施就像没用过一样。”迅速看了一眼直梯前的导览图,实验室在下一层。“这医院,怕不就是个样子货。”王帆的心里涌起一股热潮。他脑海中甚至突然涌现了许久以前曾经做过的那个诡异的梦。视野晃动,胸中波涛起伏,穿过一层层的迷雾,最终到达的地方……心脏正不疾不徐、厚重有力地跳动,脚下的每一步都真切而沉重。他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接近那个梦,接近那扇铁门后面最终的真相。一层实验室所有的门都是紧闭的,门口有门禁。“实验室,”王帆透过落地玻璃向外眺望,果然看到了远处那个四四方方的白色院落——鑫阳制药厂,深吸一口气又冷冷地吐出,“这里果然也有座实验室。”走廊里停着两三辆装载着实验工具和清洁用品的手推车,码放得毫无规则,看来这里的人员都是突然接到通知,被匆匆遣散。“王哥,这安保系统做得不错啊,每一扇门都有门禁,我们关了电闸也打不开。”刑侦的几个人挨个拉了拉那些实验室的房门,锁得是严丝合缝。“自带备用电源,断电锁死功能,现在很多安防系统都有。”另一位同事探头看了看门禁面板,摸着鼻子冷笑道,“实验室装这种安保设备干嘛?心里有鬼。”“咱不是有技术部门吗?一会他们来了,叫他们进来开锁吧。”王帆可没那种耐心。他走到一扇门边,二话不说就给了门禁系统一拳。门禁短路,电磁力消失,门一下子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