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这老小子被吓坏了,生怕等他交代清楚,最后我们来个过河拆桥,所以再三的要我给他保证!”
“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欧阳明摇着头,叹一口气:“但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把他拿下!”
“嗯,我给他做的工作差不多了,一会我在找找他,争取下午让他来和你,和铁军谈谈!”
“可以,你来之前打个电话,我让铁军也过来,搞得正式点!”
夏文博也就答应了,不过答应的似乎有点勉强,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他说不出来一样,欧阳明当然能看出他的表情,觉得他一定还有什么话没说!
“文博,你怎么欲言又止?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这,我说了怕你生气!”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小气的,说说看!”
夏文博有些难为情的咬了要嘴皮,说:“是这样的,我在给肖局长谈的时候,为了能够说服他,我冒了几句大话,说只要他交代清楚这件事情,撇利索了,他的局长还能继续当!”
“嗯,当然了,他也是被利用的吗!再说了,蒋副县长是他的顶头上司,特也迫不得已,这话你没有说错,你要说免去他的局长职务,那才叫瞎说,呵呵呵!”
“书记啊,问题是我还说了一句,说欧阳书记你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这次事情不仅不会怪他,到时候蒋副县长倒台了,还会推荐我接任蒋副县长的位置呢,这。。。。。。这会不会说的过分了一点!”
欧阳明本来还是笑呵呵的,可是夏文博的这话一出口,欧阳明脸上的表情一下都凝固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看着他这张笑嘻嘻的,人兽无害的脸,欧阳明的心中却是波澜起伏,那种多元化的感觉在他心中不断的蔓延,有震撼,疑惑,反感和气愤,这种种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堵的他心慌,难受起来。
这个夏文博,总是在和自己讲条件,每一次,只要用上他,他从来都不会放过一点点的机会,难怪他如此热情的经办此事,他竟然是想要蒋副县长的位置,就你夏文博,才当了多久的副县长,你也配坐上那个位置?
这是痴心妄想!
他‘呼’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步履承重的在办公室走了两圈。
夏文博呢,也露出了一些惊慌:“书记,书记,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欧阳明暗自冷哼一声,不是说错了,而是你想错了,你也真敢想。
不过,多年的宦海经历,让欧阳明很快稳住了情绪,面对这个年轻人,自己还的继续利用一下,所以纵然是要反驳他,态度上还是要有所注意才行,不要把他推到对方的阵营!
欧阳明深吸一口气,停住了脚步,缓缓的有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微微一笑。
“文博啊,你有这个想法呢也不错,但是,不管做什么事情,总要审时度势才行,不然啊,理想就成了空想!”
“书记,我没有那样想啊,我就是那么一说!”
欧阳明也笑了,看着夏文博的眼睛,用很自然,也很认真的态度说:“文博,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做一个好的青蛙,踏踏实实的工作,而不是做蛤蟆!总想着那些无法实现的事情,你说呢!”
欧阳明用最真沉的语气,说出最讽刺的话语,他觉得,他必须要用力的敲打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他的好高骛远和不切实际,已经超出了欧阳明的忍受限度。
只是,这话一说完,夏文博到哈哈的笑了:“书记啊,你真觉得青蛙好,我可不这样认为?”
“奥,难道你愿意做蛤蟆!”
“书记,我觉得,青蛙思想保守、不知进取,只会坐井观天,而蛤蟆思想前卫、积极进取,天天想吃天鹅肉,有远大理想和目标。所以呢,青蛙上了饭桌,成了一道菜,叫炒田鸡;蛤蟆上了办公桌被称作聚财金蟾。。。。。。结论就是,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一个梦想和目标!”
欧阳明笑不出来了,他被夏文博的反驳搞得无言以对,夏文博显然正在讽刺他的坐井观天,这让欧阳明脸色很难看,他几乎就要忍不住的发作起来,可是,他不能那样做,夏文博目前就像是他和黄县长之间的一个筹码,他的倒向会直接影响到天平的倾斜,在县政府,自己也只有夏文博这一枚有用的棋子,抛弃了他,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欧阳明还得忍,有时候他真的很讨厌这种妥协和忍让,可是,这就是官场,在这里的每一次交锋,都是刀光剑影,铁马嘶鸣,但是,它又不完全是你胜我输,你死我活的对垒,更多的时候,却在死拼猛杀过后,大家不得不重新坐在一起,商谈善后的事宜,于是,协商,退让,妥协和迁就,这也就成了官场争斗和权力分割的一个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