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夏文博有点诧异,这肖老头平常虽然也对自己客客气气,但还不至于如此殷勤,这可是自己的办公室,他到的哪门子水啊,心里奇怪,夏文博便打住了心里的思绪,认真的看了一眼肖局长。
这一看啊,吓了夏文博一大跳,肖局长在这段时间里,变化挺大的,人变得消瘦,甚至有些萎靡,脸色惨白,眼神中都是惶恐和紧张,和过去那个老谋深算,狡诈老道,颐指气使的局长有了巨大的差异。
夏文博顿时想起了这个肖局长目前的处境,的确,他的麻烦挺大,纪检委三天两头的找他谈话,他的局长工作也暂时移交给了粮食局副局长代为主持,他每天准时,准点,灰溜溜的到单位,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反省,随时等候纪检委的传唤。
下班之后,他也是等大家都走了,才悄然返回家里,老老实实的坐在客厅,什么应酬啊,唱歌,跳舞找妹妹的都不敢去了,也奇怪的很,过去他的家门庭若市,每天上门的人络绎不绝,局里的科长,下面的站长,还有各种粮油加工厂的老板,做生意的客户,想从基层调回县里的属下,那个来的多啊,让楼上,楼下的住户都深受其害,每天吵吵嚷嚷的,一直要闹到大晚上。
现在可好了,这些人像是接到了飞鸽传书一样,整齐划一的全都不来骚扰他了,粮食局家属院突然的凝静下来,邻居们真还有点不习惯。
唯独他老伴心中那个高兴啊,这老头,总算属于自己了,也不在外面吃喝了,也不去活动了,天天在家里待着,真好!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肖局长憔悴了,失落了,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你快坐,快坐,我自己来!”
夏文博知道肖局长最近的状况,心里说真的,也有些瞧不起他,连灾民的救济粮都动手脚,的确值得鄙视。
但他还不是一个落井下石,朴红踏黑的人,心里鄙视,面子上还是客气的,他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又看了看肖局长的杯子,帮他添上,当然了,这个过程不是平平淡淡的,因为肖局长一直都在和夏文博抢水杯,嘴里一叠声的说不敢当,不敢当!
“肖局长,你太客气了,坐吧,坐吧,今天到这里来是路过还是有事啊!”
“夏县长,我,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看,我也不知道给你买点什么,就拿了几条烟,几瓶酒!”
说着话,刚刚坐下的肖局长,有撅着屁股,弓着腰站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了一个银行卡,毕恭毕敬的递了过来:“夏县长,一点小意思,请你看在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的面上,一定的笑纳!”
夏文博忙摆手说:“肖局长,这什么意思?”
“夏县长,就是一点心意。。。。。。”
夏文博有自己的原则,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接受他的贿赂呢,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吗?你自己要跌倒了,还拉上我?居心叵测!
夏文博收敛了刚才的和颜悦色。他的脸色变的有点冷了,站起来,离开了茶几,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他觉得,自己要适时的拉开和肖局长的距离,等级,只有只有,才能让他对自己充满畏惧,不敢在轻易放肆。
果然,看到夏文博冷然离开,坐在了高大的靠背椅上,肖局长有点尴尬的站在了那里,手里的银行卡也不知道是该收回,还是放在茶几上。
“坐吧!”
夏文博连称呼都剩了,语气也很严厉。
肖局长有些气馁的答应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夏文博的冷淡让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举措有些冒昧了,但这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因为,夏文博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要是弃离了自己,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夏县长,我太唐突了,对不起,对不起!”
“嗯,我们不说这事了,你的烟酒我收下,但钱你自己收好,我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肖局长有气无力的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有原则,可是,可是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怕不好好的表示一下,就再没有机会了!”
夏文博眼一眯:“机会?什么机会?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肖局长,不是我说你,你这事情恐怕没法侥幸,你做的太过分了,那是灾民的粮食。”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哎,夏县长,你救救我吧,现在清流县就你能救我!”
夏文博到有些好奇了,自己怎么到成了清流县能救他的人?这是奉承自己呢?还是肖局长昏了头,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在清流县,自己算个毛啊,就连自己分管的公安系统,想让人家抓几个坏人都做不到,还能帮你?你真是抬爱我夏文博了。
夏文博忍不住的笑了两声:“呵呵,肖局长啊肖局长,你这病急乱投医乱的有点劲大,你这事情我哪能插的上手,有黄县长和蒋副县长在,你去求他们啊!”
没想到,肖局长这会一脸认真的看着夏文博说:“夏县长,这事真还只有你能救我!”
“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