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很有点夏末秋初的凉爽。
张玥婷扶着一株下树,微微有点喘息的说:“那个兰彩萍跑了!”
“跑了?为什么!”
“谁知道呢?大概是出人命害怕了吧!”
“奥,但是就这样让她跑了也有些可惜,这女人啊,绝对有问题!”
张玥婷笑着瞅了夏文博一眼,这小子咋一天一个想法,要不是你说放过她,赶走她,以杜军毅的脾气,这会兰彩萍可能已经躺在那个臭水沟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欠下的债总是会还的,只是个时间问题!”
“嗯,嗯,这话是对的!我们歇一会吧,这树林挺大的!”
张玥婷点点头,两人并肩而立,放眼望去,这一片果林在夏文博来到东岭乡之后,就不断扶持,鼓励,不断的投资,扩展,已由原来的数千亩发展到现在的三万多亩,远远看去,碧浪滔滔,此起波伏,煞是壮观。
张玥婷有一个初步的打算,准备在这片果林上空建起一个上山索道、在果林上面的山上,修建温泉、旅游度假酒店,配备了特色农家乐、自摘水果和土特产制作等项目,使沉寂的果林变成了游客云集的避暑胜地,不仅大大地增加了旅游收入,而且为当地农民水果的销售提供了一个良好的销售渠道。
夏文博当然很支持张玥婷的这种想法,不然他才不会巴巴的爬山呢,这小子最近掉进了温柔乡里,身子疲惫的很。
休息了一会,两人又打起了精神,走进果林,树海中,顿时,他们进入了一个宁静、清新的世界。树海里曲径通幽的石道全长一千五百米,前面的一千二百米是平缓的微坡,最后三百米为五十度左右的山体,山高二百八十米。
路旁有一条狭窄的山涧,清纯的山泉在山涧中潺潺地流淌,用手捧着喝一口,会感到凉凉的、润润的、甜甜的,从嘴一直透到心,林中长着各种杂树野花,在夏日里显得多姿多彩,妩媚动人,但它们只能是树海的点缀。山花的清香,尽管是淡淡的、悠悠的,但它充溢在整个空间,沁人肺腑,浸染心骨。
张玥婷挽着夏文博的手臂,在石径上缓缓而行。她问夏文博:“你能听出刚才是什么鸟在啼叫吗?”
夏文博说:“这方面我不懂,你是否又触鸟生情,诗兴澎湃了?”
张玥婷的声音中有一丝淡淡的幽思:“这是杜鹃的叫声,现在已难得听到。我们常说‘子规啼血’,是传说蜀帝杜宇死后化为子规,它的口舌皆红,一到春天,开口即啼,有人认为它是满口啼血心有不甘,也有人借它的啼声抒发情怀。辛弃疾曾感叹:‘细听春山杜宇啼,一声声是送行诗。’晏几道喟然:‘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杜鹃的啼声充满着情意,可以说,人有多少情浓,子规啼血就有多少悔意和惆怅。”
夏文博说:“鸟儿有成千上万种,难道你就独爱这种多愁善感的杜鹃?”
张玥婷说:“那倒不是,我刚才只是听到杜鹃的啼叫引起了联想。其实,鸟儿的性情有多种多样。古人写鸟,都是抒发或寄托自己的某种情怀,某种心境。喜欢隐居的田园诗代表人陶渊明就有两句名诗:‘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山光悦鸟性,谭影空人心’,这既是写鸟的本性,也是写人的本性,这个本性,就是不愿被束缚,希冀在回归自然中悠然自乐。此时此刻,我们不就在享受这种悠然自乐吗?”
夏文博说:“大诗人,我这人只会做事,不会做诗,以后要慢慢向你学点名诗,学点浪漫,学点发思古之幽情了。”
张玥婷说:“看来你这是在批评我的小资情调了,好,现在我就收敛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张玥婷说:“我再问你,你最喜欢什么花?”
“我不喜欢花。”
夏文博的神情有些狡黠。
“为什么呢?”
张玥婷不解地问。
“喜欢花的男人十有八九会拈花惹草,你希望我这样吗?”
夏文博眨巴着眼睛。
“喜欢花与拈花惹草不能划等号,不喜欢花的男人倒十有八九可能不会是真正的护花使者。”
张玥婷抿着嘴唇审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