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玥在旁边说:“钟书记悄悄来的,正巧秘书长已经开始比赛了,钟书记可没少给你们鼓掌加油哦。秘书长钟书记,大堂来来往往人不少,干脆到房里聊吧?”
杨陆顺还没来得及说话,钟峰说:“杨秘书长和夫人打球辛苦了,看样子是想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坐车来的,我送杨秘书长回家算了。”
杨陆顺情知“偶遇”钟峰不仅仅是看球那么简单,何况明天市委还要谈话,钟峰必定不会只送自己回家,就说:“那就麻烦钟书记了,忻主席,一同走?”
忻玥连忙摇手:“我还有点事,秘书长就别管我了。”
临上车,沁言悄声对忻玥说:“忻姐,我刚才和武人县的同志说了,决赛时都拿出实力比赛,陆顺一再强调公平竞争,不想再靠对手谦让赢球了。”
忻玥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悄声说:“是高大姐的意思,我会转达的,赶紧上车吧,莫然秘书长钟书记等。”
沁言道了声谢谢,这才上车,只觉得车里烟气呛人,不禁咳嗽起来,原来里面三个男人两个在抽烟。
钟峰见状忙按开车窗,说:“哎呀不好意思,忘记弟媳妇儿了,我烟瘾大,习惯就敬烟给秘书长了,罪过罪过啊!”嘴里说罪过,却也没把烟熄掉,而且说完话又吸了口,此时车已启动,寒风灌进车里,让沁言不禁打了个冷战。
杨陆顺只是关切地把自己的呢子大衣盖在沁言身上遮风,沁言笑道:“钟书记,就别管我了,男同志吸烟本就是女同志受害,我早就习惯了。”
钟峰哈哈大笑,换了话题:“秘书长,明天市委谈话结束,你就是我的直接领导了,我赶在今天来拍次马屁,亲自送秘书长回家,哈哈!”
杨陆顺却听得话里有话,赶在还不是直接领导时拍马屁,那就是直接领导了倒享受不到马屁了,偏生还要加上大笑来显示粗犷,而且说话也刻意粗俗,看来赵君豪的话没错,钟峰果然粗中有细,也许是先入为主,不禁对此人甚为戒备,但也顺着钟峰故意亲热地语气,笑道:“钟书记,那我就谢谢你了,我也不白让你送,等会到家里坐坐,我让你弟媳妇泡正宗龙井茶,上海带回来的。”
钟峰扭转身说:“喝龙井茶啊,高雅玩意了,只是天寒地冻的,能讨口酒喝,能驱寒能活血,比茶好,我没事就爱喝几口,我这人毛病多,烟酒都来,哈哈。”
沁言说:“难得钟书记到家里做客,陆顺肯定是要陪钟书记尽兴了,只是家里没啥好菜下酒,还请钟书记原谅。”
钟峰又是哈哈大笑:“有得喝就行,菜不菜无所谓了,有几粒花生米就行。”
杨陆顺知道钟峰酒量不小,再说弄家里麻烦沁言也不大好,灵机一动,说:“钟书记,我们俩喝没啥意思,不如叫上陈立庚罗袁军两位,以后我们就在一个班子共事了,正好也给个机会我熟悉熟悉老陈老罗。”
钟峰先是顿了顿,说:“也行啊,只是人多去家里就不放肆了。”
杨陆顺笑道:“那就归你安排地方了,你还是虹鼎区区委书记嘛。趁现在十点不到,我赶紧联系老陈老罗,免得休息了怕叫不来。”
钟峰说:“秘书长亲自请他们喝酒敢不来!要不来,我上他家揪人去,我钟峰外号钟疯子,我发起癫来都没脸面。小孙,开快点,先送徐主席回家。”
杨陆顺听钟峰自报外号,心里更是不悦,总觉得钟峰话里有话,而且还是针对自己来的,自己要出任开发区一把手传闻已久,早不来晚不来,赶巧就在市委谈话前夜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情显露肯定不是,那就是来示威了,偏生还得微笑应对:“钟书记,火气别那么大嘛,老陈老罗也没说不来,即便不来,犯得着发癫么,传出去对你钟书记声名影响就不好了。”
钟峰咯咯一笑,说:“秘书长,我声名不好虹鼎区人人皆知,说我作风粗鲁、脾气古怪,没办法,生就这么个秉性。秘书长,你去打听打听,我钟峰对朋友对兄弟那是没得说,我从基层干到现在虹鼎区副书记,得罪人不少,却也结交了不少真朋友。。。”
司机小孙忽然插话道:“秘书长,我跟钟书记开车五年了,我最清楚钟书记,他堂堂区委领导对我这个小司机都照顾有加,对我跟亲叔侄那样。。。。。。”
钟峰笑骂道:“你个猢狲没规矩,我和秘书长谈话你插什么嘴,轮得到你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