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陆顺小睡一觉醒来,身边又不见了沁言,寻到客厅,见沁言盖了张毛毯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不由苦笑摇头,看来自己的鼾声还是让沁言不习惯,蹑手蹑脚下了楼,却见白利民和周斌在跟四姐聊天,忙假意责备四姐说:“姐,老白周斌是稀客,来了怎么不叫我?”又连忙同老白周斌握手说:“怠慢了,怠慢了!”
白利民笑着说:“是我让四姐不惊扰你们午休的。”
周斌则说:“秘书长,白经理说了,其实是我们怠慢秘书长了,应该早就登门拜访的。”
白利民跟着说:“我也是忙糊涂了,直到昨天才从县社周主任那里得知秘书长携夫人回了南平,本来昨晚就要来的,周斌打听到你和徐处长在县委招待所唱歌,只好作罢。”
杨陆顺见四姐笑得蹊跷,知道在老白公司拿工资的四姐应该早就通知老白了的,不过起初是要陪老人,不愿意有人打扰,然后又是县里的书记县长等领导宴请,还真轮不到老白这个没入流的棉麻公司经理,要不是以前有老交情,不见得老白就敢冒冒失失跑家里来,也许四姐要他在家吃饭,也是与老白此行有关。好在杨陆顺也了解老白玲珑剔透的心理,也顺着话说:“老白,这次回来休婚假,本打算抽空陪陪老父母的,无奈县委马书记尤县长太客气,实际是麻烦县里同志了。老白,今年棉花收成如何啊?”
白利民说:“今年棉花收成不错,预计比去年还要增收二十来万担呢。”
杨陆顺不觉就带上了几分官腔:“哦,增收了好啊,南平县是传统的农业县,农副产品又是农民增加收入的稳定来源。”说到这里感觉不对头,忙笑了起来:“我相信老白不得让农民吃亏的。还没见我爱人徐沁言吧,四姐,帮忙到楼叫沁言下来。”
白利民也笑着说:“秘书长,不是我夸口,我还是按你以前在南平时的规矩在搞,宁愿公司效益差点,也不能亏了农民。这点请秘书长放心。”
周斌接茬说:“秘书长,白经理真是一心为农,同比去年,我们县的棉农收入增幅比周边几个县都高呢,省公司的领导来南风地区考核,我们南平又是优!”
杨陆顺也挺高兴,说:“那就好,今天就在家里吃晚饭,我要多敬老白一杯!”
白利民连声感谢,周斌说:“秘书长,今天我和白经理还就专门上家来蹭饭的,我们晓得秘书长的规矩,烟酒都没带,就带了几条活蹦乱跳的大桂鱼下酒。我记得秘书长喜欢吃桂鱼的。”
杨陆顺说:“周斌记心好,我还真喜欢吃桂鱼。”见沁言微笑着从楼梯下来,忙介绍说:“老白周斌,这就是我爱人徐沁言,沁言,这是县棉麻公司老总白利民,周斌你应该认识,党校替我开车的。”
沁言微笑着点头说:“白经理你好,周斌你好,还是老样子啊!要不是四姐叫我,我还不知道家里来了稀客,不好意思啊!”
白利民跟沁言不熟悉,只是说:“徐处长你好,我是久闻大名了,可惜我没资格接受徐处长考察啊!”
周斌说:“徐处长记心真好,一晃几年了还记得我。”
杨陆顺说:“沁言,我和老白可真是老交情,当初在新平乡,一起在村里蹲过点的呢,周斌不用说了,党校期间多亏他精心照顾。老白知道我们都喜欢吃桂鱼,专门带了几条活的,呆会帮四姐下厨,晚上就用桂鱼火锅下酒了。”
沁言看着陆顺,配合着连连点头,说:“好呀,陆顺,还是请白经理周斌到楼上坐吧。”
杨陆顺就起身说:“老白周斌,那楼上请!”
在楼上闲聊一会,沁言借口帮厨就下了楼,老白等沁言一走,马上就赞不绝口,周斌也跟着帮衬,杨陆顺口里谦逊连连,其实内心颇为得意,转了话题说:“老白,看你神采奕奕,棉麻公司老总当得挺舒心吧,周斌我了解,很不错,办事能力也强,加了担子没有?”
周斌忙说:“秘书长过奖了,反正就是按白经理的指示做好本职工作了。”
老白呵呵笑道:“秘书长都夸你能力强,看来我排除众异提周斌为副经理,分管籽棉加工是非常正确的了。”
杨陆顺笑着改口说:“哦,是周副总经理了,老白看人不会错的。我记得周斌比我大一个年份吧,也是年轻有为啊。”
周斌谦虚地说:“在秘书长面前,我哪当得起年轻有为呢,秘书长才是前程似锦,是我毕生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