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出了值班室,杨陆顺指着也已下车的徐沁言说:“这是我爱人徐沁言,沁言,这是胡拥军胡大哥。”
沁言微笑着伸出手说:“胡大哥,久仰大名了,果然是威风凛凛的战斗英雄!”
胡拥军笑着握了握手说:“弟妹过奖了,大老粗一个,可没你爱人那么风度翩翩啊!”
杨小标虽是便装,也规规矩矩地走上前啪地立正敬礼道:“首长好!”
胡拥军没回礼,却是给了小标一拳亲昵地笑道:“你个稀拉兵,立正都没学好,要是以前在我野战连,保证训得你站如松立如钟!”
杨小标摸了摸发痛的胸口说:“首长记心真好,还记得我是后勤的稀拉兵。”
胡拥军哈哈大笑,说:“都上车,到家里去,翠娥买了不少好菜等你们呢。”
杨小标在胡拥军地指点下开着,开玩笑地问:“首长,你是团级干部,该是住独门独院了吧。”
胡拥军笑道:“胡说什么,我住家属区的普通营房,我个二毛二在军区大院算什么首长唷。”
小标说:“要是在野战军当个步兵团团长,手里一两千号人,那才威风呢!”
杨陆顺在后排接茬说:“胡大哥要不是战斗受伤严重,哪会到后勤去呢,肯定是响当当的老虎团长!”
胡拥军唉了声说:“陆顺,什么团长我真不稀罕,我这条命是战友挡敌人子弹捡回来的,不然早进麻栗坡喽,直走然后右转啊。”#p#分页标题#e#
杨陆顺感觉徐沁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转脸见沁言似乎神情异样,也许是胡大哥只言片语就描绘了战争的残酷而导致紧张,又或许是胡大哥脸上几处旧伤疤因为激动发红显得有点狰狞而害怕,给她一个安慰地笑容,沁言也扯着脸笑了笑,有点勉强。
杨小标忽然说:“首长,不对啊,怎么这里的营房很破旧呢,象是探亲干部家属临时住房呢?”
杨陆顺也侧连看车外,见路边有几排平房,还是砖瓦结构的,不用说年份很久了,而且外面活动着不少妇女,晾晒在外面的军装肩章不少都是尉官军衔,心里诧异但没言语。
胡拥军笑道:“小标到底当过兵,这里确实是探亲干部家属的住房,我就住这里,前面左转弯,第四排。”
杨小标依言缓缓驾驶,到了第四排才转进去,过了几个门才听胡拥军说到了,马上刹住了车,胡拥军跳下车大声喊:“翠娥,你看谁来了!”
杨陆顺与沁言才下车,就见门一开出来个身体单瘦的女人,脸上满是沧桑,正是赵翠娥!
第十一章(中)
人的记忆很奇怪,杨陆顺只要想起赵翠娥,必定首先浮现在脑海的印象是当年他们在新平小学为邻的模样和相处欢愉的场景,可惜一晃十三、四年过去了,物不似人更非矣。
进了胡拥军的家,里面的简陋让杨陆顺为之汗颜,除去个老旧的十八寸金星电视,就没再有其他家电,屋里家具全是部队配置的,要说是尉官们家属来队临时凑合无可厚非,但堂堂中校军官如此寒碜,让人难以置信。
是以坐下后杨陆顺问:“胡大哥,是不是才调来,家还没安置好,临时在这里对付几天啊?”徐沁言也是好奇地四下打量,满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