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衡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道:“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京城人,一直到我走进机场前,我都一直这么认为,但我清楚,自己早已变成了楚州人。”
老赵是个性情中人。
伍安邦早有了解。
“88还是87年,已经忘了,楚州穷啊,我死活不愿意来,硬是被上级领导强迫来出差半年,没想到……此后就留在了这里,算算时间,大概有25年了。”
赵华衡说至此处,自己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伍安邦道:“我今年才53岁,在楚州就足足待了25年,这里的气候,这里的食物,这里的人,早已深深将我改变成了一个楚州人。”
伍安邦看着动情不已的赵华衡,连忙安慰道:“领导以后没事常回来看看……”
“不,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赵华衡摆了摆手,沉默了一下,酝酿着情绪道:“我,还有你,我们都是楚州人。”
这不是废话吗?
但……
“张知行不是!”赵华衡表情复杂道:“他是江南的人,哪怕他当上楚州省长,他也是江南的人,你能理解吗?”
伍安邦一脸震惊。
我理解个鸡儿。
老赵,这话岂是能随便乱说的?
要死人的。
伍安邦一时间,紧张的环伺左右。
好在赵华衡似乎早有准备,将秘书和随行人员都支开在远处落座。
“江南和楚州不一样,能在江南省当上省长,是要被打上烙印的,而在楚州不用。”
赵华衡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生生忍住了。
他话锋一转,风马牛不相及道:“江南省委办公厅主任楚键,你见过吗?”
伍安邦楞了一下,轻轻点头道:“见过几面……”
“如果未来有一天,张知行让你去江南任职,你就告诉他,你要楚键的待遇。”
这一下,伍安邦实在是绷不住了,迫切问道:“领导,知行省长他……”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但你要记住,你是楚州的人,而张知行永远也不可能是。”
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信息量之大,完全不是眼下伍安邦所能理解的。
赵华衡似乎也明白,轻声道:“你以后会懂的。”
最后,赵华衡不放心的叮嘱道:“张知行和我不同,以后在他面前,不要没大没小,私交是私交,工作是工作,要分清楚。明白了吗?”
“是,我一定谨记。”伍安邦一脸肃然道。
赵华衡默默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