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伍安邦车上安装了一个……行车记录仪。”
何兴华念着这个绕口的新生事物名字,顿了顿,不耐烦道:“大概就是个微型监控设备,装在车上,据说是防止小偷小摸的。”
“这……这怎么可能?”钱永兴也已经四十多了,一脸惊愕,表示对新鲜科技设备用途表示难以理解。
在2012年这个时间节点,私家车才逐渐开始大面积普及下来。
行车记录仪,那绝对是个新鲜玩意儿。
人们印象中,傻大笨粗的硕大监控探头,居然还能装在车上?
钱永兴和何兴华都不是公安系统的,否则他们就知道,这东西装在车上最大的用途,是发生交通事故后,用于快速进行责任界定的。
而且这东西并不算什么高科技,无非就是摄像头小型化,加挂一个存储硬盘罢了。
“根据省纪委接到的举报,七彩油漆厂老板供述,是他雇了一个保安,将拖欠伍安邦五十万的索贿保护费,放在伍安邦的车上。”
何兴华低着头,揉按着眉心,咬牙切齿道:“但油漆厂老板在纪委工作人员的追问下,含糊说,保安身高一米七左右。”
咯噔!
钱永兴心头凉了半截,终于知道自己栽赃为何失败了。
“但根据行车监控记录仪的显示,今天中午,有个身高仅有一米六五的男性,戴着口罩,鬼鬼祟祟提着那个黑色手提包,绕过车头,将钱放入伍安邦的后备箱中,随后这人两手空空离开。”
听罢何兴华讲述。
钱永兴真是想找块豆腐,一头装死算了。
TM的,处心积虑的栽赃,绕过了所有监控摄像头,唯独最后没想到,伍安邦车上还有一个行车记录仪。
而且对于这东西,钱永兴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自然也毫无防范之心。
这找谁说理去?
最后,钱永兴不甘心,道:“但不管怎么样,50万现金出现在他伍安邦的车上,哪怕不是七彩油漆厂老板贿赂的,也应该是他敲诈别的企业。”
“50万现金中,有几张钞票记号与七彩油漆厂老板所供述,完全一致。”何兴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钱永兴。
这叫什么?
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那七彩油漆厂老板,可能记错了保安身高,总不能因为保安身高差几厘米,就否定伍安邦嫌疑吧?”钱永兴不死心,还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
何兴华摇头,怒斥道:“眼下这节骨眼上,周南海知道是你在搞栽赃,我们也知道他知道是你在搞栽赃,大家心理都是门清……只要证据上存在一点纰漏无法坐实钉死伍安邦,人家就有充足理由放人。”
这个道理,钱永兴不懂吗?
他只是实在不甘心罢了。
被何兴华怒喷之下,钱永兴也无精打采的垂下头去。
至此,他的栽赃计划,至少阶段性的遭遇失利。
一时半会儿之下。
“只能逼那个李小胜跳出来栽赃检举作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