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点了点头:“你问吧。”
“能给我描述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吗?”诺兰看着白薇。
白薇静了一瞬,开始回忆:“那天……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也是这样下着雨,我在房间里看书,午饭过后费舍尔大人的马车就来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他们说我深居简出,也对也不对。十四岁以后我就被送到了费舍尔大人那里,大部分时间里我不在瓦多佛庄园。府里的下人见我时常闭门不出,其实那些时候我并不在房间内。我也确实没有什么社交圈,十二岁之前我母亲尚在世,她并不许我在名媛圈里抛头露面。母亲去世后我去到了费舍尔大人身边,更没有机会交际。”
“所以如果要说我曾与哪些人接触,就只有瓦多佛宅子里的人,以及费舍尔大人。”
白薇神色平静:“卢克推测的没错,我的社交圈很窄。如果一定要在我的社交圈和那七位死者取一个交集,那么大概就只有贝拉和费舍尔。”
黑莓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是瓦多佛子爵?瓦多佛和那七个死人接触的可能性更大吧。”
“瓦多佛家族到了这一代,除了贵族头衔,其他的什么也不剩了。”白薇淡道,“他与上流社会接触的机会还不如社交女郎贝拉。”
“后来呢?”诺兰问,“你到了费舍尔府邸后,发生了什么?”
“我到费舍尔大人宅子里的时候,他不在。于是我去了自己常待的那间屋子。”白薇说,“我并没有撞见什么抢劫现场,也没有见到行踪诡秘的人。大概傍晚的时候,费舍尔大人回来了。我们吵了一架。”
诺兰凝眸。就在那个下着雨的傍晚,瓦多佛小姐死在了费舍尔宅邸的某个房间里。
“为什么吵架?”
白薇眼睫一颤:“他说我不太听话。”
“然后?”
“他摔门而去,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诺兰耐心地听,接下来就是整个环节最重要的部分了。
“我有些犯困,想睡一会儿。这时候我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了。”白薇回忆道,“我不太在意,因为费舍尔大人进门从来不敲门。我背对着门,听到金属刮擦地板的声音,就像……钉了马掌的马蹄。我转过身,那个人提起刀子扎了过来。”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我记不清他的样貌。”白薇摇头,“场面很乱,我很害怕,而且那时候我的四肢很迟钝,想来是被下了药。”
诺兰轻声引导:“再仔细想想,他长什么样子?”
白薇面色泛白:“我想不起来了。”
诺兰温和道:“你说的是‘他’,而不是‘她’,所以可以确定凶手是男性,对么?”
“是的。”白薇点头。
诺兰体贴地给白薇倒了一杯热茶:“还有几个问题。”
“你说。”白薇接过杯子,指尖泛白。
“你被送到费舍尔身边,是谁授意的?”诺兰问。
“我十四岁那年,是贝拉把我带到了费舍尔大人面前。”白薇顿了顿,“至于是谁的主意,我也不知道。”
“那天是费舍尔要见你,所以派了马车过来接你?”
白薇点头:“费舍尔大人的时间不固定,通常他兴致来了,就派马车过来接人,兴致淡了就把人送回去。”
“你能想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下药的吗?”诺兰问。
白薇想了想,摇头:“不知道。从我上了马车一直到死亡,我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午饭是在瓦多佛庄园和大家一起吃的,应该也没有问题。”
诺兰“唔”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你与贝拉关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