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也不出去吗?”
白玉落寞地站在窗边,看上去有些可怜:“你很想我走吗?”
其实没有,陈行更希望白玉能陪着他。但他很好奇虽然在家里也可以办公,但真的一天公司也可以不去吗?
陈行的疑惑没来得及说出口,眼睛渐渐睁大,被惊喜填满:“白玉,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将这座城市罩上白色的外衣,陈行伸出手去接,冰冷的雪花落在掌心,他恍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原来他已经在这个世界待这么久了。
陈行笑着将掌心还未融化的雪花捧到白玉面前:“你看!”
白玉对雪不感兴趣,但是他喜欢捧雪给他看的人,所以他也跟着笑起来,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陈行。
陈行掌心的雪花融化成水,再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被白玉仔仔细细擦干净,直至指缝没有一丝湿意。
“晚上我们出去堆雪人吧。”这个活动与白玉的画风不符,陈行怕被拒绝,兴奋的语气带上请求,“可以吗?”
“不要这样看我,”白玉遮住了陈行的眼睛,“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只要带上我。
陈行是自由的,他不是,他只想在看得见这个人的地方生存。
与外面的寒冷不同,室内的陈行还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和白玉身上那件是同一个颜色。
陈行低头看看自己,又看了看白玉,心想还是白玉穿着好看,行走的衣架子。
他忽地发掘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白玉画下来,可能是因为这个人一直都在他身边,时刻都见着,就不需要以其他方式记录。
但他终究是会离开这里的,就算在这个世界待一辈子,他也不属于这里。
陈行突然冲进白玉怀中,双手抱住他的腰,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把你画下来吧。”
白玉自然不可能拒绝,他听从陈行的要求摆了一个姿势,背后是漫天飞舞的雪花,眉眼间很放松。
陈行很少遇见这种难以下笔的情况,仿佛怎么做都描绘不出他对白玉的感觉,飘落在地面的纸张上面都是白玉,都不像他感受到的白玉。
白玉遥遥望着陈行严肃的脸,陌生感涌上心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陈行。
这一刻的陈行就算不喜欢他,是不是满心满眼依旧是他?
陈行手上的动作不停,白玉也没有动过一分一毫,全心全意地扮演着一个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陈行将笔收起,眉眼弯弯地朝着白玉招手:“画好了!”
酸痛感后知后觉传来,白玉无事发生般走到了陈行身边,被他按着肩膀坐下,到处揉捏。
“你看,这张是我的,”陈行一手按着白玉的肩膀,一手指着另外一张,“这幅是给你的。”
两张都是白玉,一模一样的布景,只不过属于陈行的那一张多了很多记录的字句,点点滴滴都是他经历过的一切。
“你不会……要哭了吧?”
陈行惊讶地看着白玉微红的眼眶,配合他这张精致的脸,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就算他意识到白玉是上面那个,本性与外表天差地别,他依旧无法转变身份,全都要归功于这张脸。
白玉的眼眶很热,泪水只滑落了一滴,被陈行轻柔地拂去:“你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再给你画。”
白玉自三岁以后就没再哭过,冲着他这张脸轻视他的人无一都受到了应有的下场,是圈内赫赫有名的霸王。
但此时的白玉像是有了什么大发现,陈行拒绝不了他的眼泪。
因着这份无法拒绝,往日他最不屑的东西地位从此改变,成为了最有效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