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是那个人跟自己道歉,有人点了一支烟,捅自己一刀也不是不能接受。
金发男人将杯子丢到桌面上,玻璃碰撞声极响,像是在宣泄什么。
他眉眼显示出一点凶性,与方才的模样大相径庭:“不想离就别说出来气人。”
“你怎么火气也这么大?”
一个人偷偷嘀咕,惹来了白玉意味不明的一眼。
他将未点燃的烟浸在酒中,站起身往外走去:“行,等下就和好。”
*
“他不喝。”
宽大的胸膛笼罩住了陈行,随着沙哑的说话声一同震动。
指腹上的冰凉被他人的体温替代,陈行往上抬头,只看见一个下巴
“你怎么来了?”楚云淮抓着陈行往角落走,光亮都被他挡在身后,“来找白玉?”
他在陈行肯定的目光中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揉着手下的脸:“我还以为你来找我的,还记得上次答应过我什么吗?”
陈行有些茫然,他们除了之前逛街还有其他时候见过吗?
“把我忘了?之前不是说想把我画下来吗?”
陈行没想到自己还说过这个,支支吾吾地不敢承认。
楚云淮却不肯放过他,牵着陈行的手往自己衣服里摸:“想画什么样的?穿的还是不穿的?”
陈行紧张地冒了一身汗,将自己的手抢了回来:“不想画了。”
“这怎么行?”楚云淮啧了一声,指骨顶着陈行的下颚,“总不能你说想画就想画,说不想就不想,亏得我还等了你那么久。”
陈行摆脱不了他的桎梏,只能被迫将头仰高:“我那个时候喝醉了。”
“那又怎样?”楚云淮微微松开了些力道,“我当真了。”
陈行被楚云淮缠着,心中的焦急愈甚,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就见不到白玉了。
“又在想别人。”
“不是别人,”陈行像是不知道自己火上浇油一样,大着胆子反驳,“白玉才不是别人。”
这句话把楚云淮气笑了,不管不顾地在陈行反抗的动作中压了下去。
嘴唇擦过耳侧,留下蜻蜓点水般的痕迹,这是楚云淮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仅不值钱,还把人惹生气了。
陈行气得眼尾泛红,用力揉捏着耳朵,不留情面地踩了楚云淮一脚。
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这处,全被楚云淮挡了个严严实实,只能看清一抹浅蓝色的衣袖和紧攥的手指。
陈行撇过头不愿看他,冷声道:“我要出去。”
白玉披着外套往楼下走,敏锐地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他居高临下地扫视这里,目光同那群人一样落在角落。
熟悉的背影,白玉很自然的认出了这是谁,挑了下眉,这年头铁树也能开花?
白玉正打算收回视线,倏地浑身僵住,死死地盯着那一抹蓝色,他记得陈行穿过这件衣服。
心有怀疑之后看哪里都觉得不对,白玉歪了歪头,将外套丢在后面跟着的人身上。
“诶,你干什么去?”
白玉连头都没回,不疾不徐地走向角落,直接掐住楚云淮的肩膀往后拽,一拳打了上去。
惊呼声掩过了音乐声,白玉解开两粒扣子,毫不犹豫地接着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