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兰浅应了一声,“今天辛苦了。”
“怎么会辛苦?”随风说:“嫂嫂比较辛苦,眼睛才刚好,就带着大哥去看炸弹发射,还要用身体支撑大哥,让他靠在你身上。”
兰浅对他的阴阳怪气不感冒,眼含笑意地扫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清透而明亮,侧脸看人时眉尾上挑,弧度漂亮而勾人。
随风的喉结上下滑动,情不自禁地凑近。
一只带疤的明显属于男人的大掌从兰浅左侧伸了过来,环住兰浅的同时,捏住他右边耳垂。
“阿兰,和弟弟说什么悄悄话呢,嗯?”
兰浅面色素白,那只手掌颜色偏深,色差明显。
随风一言不发地看着,兰浅却很快偏头,对凑到他耳边的随帆说:“这就醋上了,我不该占着你宝贝弟弟的位置是不是?要不要和我换个位置,你和弟弟叙叙旧?”
兰浅和随帆说话时,那白嫩的耳垂还被随帆轻轻揉着,很快带上了一丝水蜜桃般诱人的绯红。
随帆凑近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普通人或许听不见,但随风听得一清二楚。
“和弟弟需要叙什么,我吃谁的醋你还不知道?我不仅吃你的醋,还想吃你的……”
随帆的手指揉红了兰浅的耳垂,又开始缓慢而细致地摩挲他耳后的肌肤。
柔嫩的皮肤也染上了红,手指又得寸进尺地侵占兰浅的头皮,在他头发中间揉弄。
随心放在腿上的手掌收紧,上面一根根青筋分明。
差不多坐满,可以开席了。
氤氲在馥郁的食物香气中,不断有人来敬酒,随帆很快放开了兰浅。
兰浅存在感低,面色偏冷,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加上随帆替他挡酒,他基本不需要喝,专心吃菜。
就算在绝境中,他也有种岿然不动的冷静;在喧闹中,这份沉静让他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随帆坐了下来。
炖得软烂的牛腩转到面前,他凑近兰浅说:“老婆,怎么不给我夹菜。”
兰浅这才想起,他有给随帆夹菜的习惯。
用公筷刚夹起一筷子牛腩,一道阴影盖住了他,柑橘气味飘过来,他动作一顿。
随风倾身过来,越过他,给随帆夹了一块香葱豆腐。
“大哥,吃菜。”
随帆愣了一下,笑着说:“我自己来就行,弟弟。”
“当然要给大哥夹菜,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和嫂嫂有多么高兴。”
高兴两个字说得很慢,一字一顿。
“我也高兴,我们兄弟都多久没见了。”见兰浅冷着脸,随帆还替随风说起话来,“阿兰也高兴呢,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他也喜欢弟弟。”
随风笑了,“他当然喜欢,不喜欢我,他喜欢谁?”
他们之间的交锋,夹在中间的兰浅没听进去一个字。
在他们说话时,桌底一条湿润黏滑的冰凉软物沿着他的脚踝,从小腿钻进了他宽松的裤子。
兰浅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眼里含着薄怒,瞪向随风。
这是在干什么!
虽然桌上有很长的红桌布,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可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随帆还在旁边,随风这怪物疯了吗?
随风接住了这束目光,露出了落座之后,第一个爽朗笑容。
他没有丝毫改正的意思,触肢越来越上。
兰浅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不代表他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洋相。人这么多,谁只要弯腰捡一下东西,立刻就能发现。
更别说,还有个极度关注他的、他名义上的丈夫在旁边,被撞破的风险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