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浅权衡了一下利弊,实在不想看随风发疯再去哄,不假思索地抓住随帆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手也挡住脖子,防止随帆再亲下去。
他抚了抚随帆的脸,“早点睡。”
随帆乌沉的眼眸盯着他,撑起手臂,“老婆,你怎么对我不亲热了?”
兰浅不置一词。
随帆迟疑道:“是你身边出现了别的人,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吗?”
兰浅忽而偏头,目光锐利。
他猛地起身,隔着被子坐在随帆身上,眸中闪耀着怒火,“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看不见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求上天让我再见你一次,去找你的时候呢?我不如就死在外面,不要让我复明,我也不必受你的猜忌。”
兰浅翻身要下床,被随帆紧紧抱住了,“别走老婆,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老婆别生气,你等了我那么久,失明时那么孤苦无依,我都不在你身边。”
他抓着兰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又不断亲吻他的手指、手背,“阿兰,我没出息,我就是嫉妒。随风对你那么关注,让我好有危机感。”
“随风?他不是你弟弟吗,你倒好,来问我。”兰浅气笑了,“谁对我关注,你不找谁,还来对我发难是吗?”
兰浅已经复明,也是作战人员,下午基地配发了通讯器。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通讯器联系随风,接通后说:“你现在过来。”
随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阻止兰浅又不敢,“阿兰,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原谅我。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一同出生入死,我百分百相信你,你是我老婆,是我唯一认定的人。”
兰浅坐在床边,抬起手,“别,有话这就说开,为什么我要夹在你们兄弟中间?”
随帆起身想抱他,被他推开,“你和你弟弟有什么龃龉,你们自己解决,别来烦我。”
“阿兰……”
门铃响了,兰浅起身开门。
随风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嫂嫂,什么事?”
“你大哥想和你叙旧,畅谈到天亮。我去别的房间睡了,你们慢慢聊。”
他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地穿着拖鞋睡衣走了,剩随帆随风两人大眼瞪小眼。
随风目送他离开,笑着坐到床上,“大哥,要和我聊什么?”
随帆沉默着。
随风悠悠道:“放着大嫂不要,和我这臭男人睡,大哥对我是真爱。”
两人身材都高大,随风躺上来后,床变得格外狭窄。
随帆往内侧挪了挪,开门见山道:“弟弟,你对你嫂嫂很关心。”
随风爽朗一笑,“是啊,嫂嫂那么好,性感又可爱,可惜被你捷足先登了。”
他半真半假道:“我喜欢嫂嫂,大哥莫非要让给我?”
他含笑的目光与随帆沉沉的视线相撞。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随帆一字一顿道:“你嫂嫂是我的人,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他是我的,懂吗?”
随风笑意不减,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嫂嫂落到59号基地,你照顾好他,我很感谢。我想向全世界宣布他是我老婆,除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之外,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不喜欢你开这种玩笑,也希望你和他保持距离,可以吗?”
他们身上的洗发水香味不同,无法融合、互相排斥。
随风说:“好啦大哥,我叫他嫂嫂,这还不够表明我的立场吗?”
随帆这才放松下来,跟着笑了,“弟弟你啊,就是爱开玩笑。”
随风没再回答,健谈的随帆很快把话题带到了基地和怪物身上。
从两兄弟分开各自闯荡事业聊到幼时,随帆越来越困,哈欠一个接一个,声音渐渐小了。
兰浅在半睡半醒中,被一具火热的躯体抱着,来人虚虚地压着他,不住地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清新的柑橘味在暖和的被窝中,交织出舒服的香气。
“嫂嫂,还说到别的房间去睡,结果躺在我的被窝中,身上沾染着我的气味。”随风低低地笑了,“嫂嫂为了和我偷情,故意和大哥吵架,怎么这么聪明?”
他刻意压低的爽朗笑音在深夜特别勾耳,兰浅“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