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虫阿尼塞托惊讶极了。
他惊讶的不是温切尔昨天和兰浅同眠,今早却翻脸不认人,要将兰浅捆绑。毕竟,温切尔虫王暴君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上一秒平静,下一秒暴起杀人的情况很常见。
他惊讶的,是虫王明明这么暴怒,却没有杀兰浅。
不但没有杀,连伤害都舍不得。
奴虫这么弱,虫王随便一弄,都能让他去掉半条命。
不过,虫王不杀他,真是太好了。
小奴虫就算是疯虫做出来的虫母仿制品又如何,他浑身上下那么香,冷冷的模样那么可爱,光看着都让心情愉悦,升起难言的满足感。
他甚至想,小奴虫脸色不好,又那么瘦弱,风一刮就会吹走。如果换他上,怎么舍得小奴虫吃一点苦头,早就把珍馐全部奉上,把小奴虫喂得白白胖胖。
温切尔虫王能独享小奴虫,本就让人嫉妒得发疯,他还让小奴虫受这么多委屈,到底会不会养……
阿尼塞托心头一颤。
他在想什么?
他用性命追随温切尔,是最忠于虫王的仆虫。
他竟然因为一只奴虫,让嫉妒的蚂蚁不断啃噬内心,觉得温切尔虫王做得太差,有了取而代之的可怕想法。
不要命了吗!
可是,小奴虫的血真的好香,黑发黑眼好好看。
要是小奴虫能成为他的……
阿尼塞托眼眸一沉,将独占欲和掠夺欲深埋在心底。
他领命去取锁链,下意识想拿最外的铁链,手伸出,停住了。
小奴虫那么冰冷,如同盛开在冰霜里的花,香嫩死了,娇艳死了。
铁链不合适。
小奴虫就要用最细的银链,被束缚,被捆绑。想想他被绑着,睁着冰寒的双眼瞪人,他的呼吸就陡然急促。
阿尼塞托挑选了一根细细的镀银链,两端的手铐有保护的胶圈。
将锁链奉上,温切尔一把抓起,将手铐一端拷在兰浅手腕。
银链并不长,大约只有三四米,他在这头一拽,兰浅就要跟着动。
温切尔的怒稍稍平复了些,牵着银链另一端,进去洗漱。
银链在两人中间崩得笔直,兰浅始终在距离温切尔最远的位置,周围结着厚厚的冰霜。
他越是淡漠,温切尔心里就越爽,很邪门。
舒服稀释了虫王的愤怒,一早听到“艾利斯”这讨厌的名字,都让他生不起气来了。
温切尔洗漱完毕,摇了摇锁链,“还不来洗,还想让我伺候你不成,做梦。”
兰浅回眸,狠瞪了他一眼。
温切尔内心一阵酥麻,仿佛让蚊子咬到了痒处,那处又被电流击过,又痒又麻。
真的好爽,兰浅对他越是冰冷,他越是爽到身体震颤。
看着兰浅一步步走来,心情激越的温切尔灵光乍现。
他那么仇视自己,要是自己伺候他,他会气到哭出来吧?
会不甘,会屈辱,会紧紧咬着嘴唇,除了拿漂亮的眼睛瞪他,让他爽飞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说不准,还会流出撩人魂魄的眼泪,那就更赚。
兰浅不想让他伺候,他就偏要伺候!
不等兰浅走到身边,温切尔就猴急地拉住锁链,一扯,将人拉进怀里。
明明有专门用来洗漱的自动化仪器,他偏不用,拿起老式的冲牙仪。
“张嘴。”他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