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浅不为所动,像是根本没被山神的恐怖模样吓到。
“如果你能杀他,昨夜怎么不动手。明明昨夜就可享用新娘,偏偏让甜到流蜜的新娘,被别的怪物卷入巢穴。”
兰浅的描述让山神口水直流,他伸出舌头来舔人类的脸,口水哒哒哒往下落。
流蜜……没错,这么香,肯定会流蜜。
他的新娘,本身就是最甜的蜜,只能流着泪被他用舌头舔,蜜流得再汹涌,都只能无助地哭。
“只要我完成婚礼,楼亭就不是我的对手。他对你做了什么,他舔了你哪里?他舔过的地方,我要舔回来,我要重重地狠狠地舔!”
兰浅瞪着他,眼里也燃着一团烈火,把他的双眼变得格外有神,格外明亮。
“我拒绝。”他以不容亵渎的口吻说,“我是最香的猎物,只给最强的怪物当新娘。你是吗?你不是,那你配吗?”
一次次被反驳,一次次被打断,鲜美的新娘就在面前,那晶亮的眸子里却全是抗拒。
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的山神生气,愤怒,焦躁,发狂。
强烈的情绪变化,让他的身体随之改变,刺入兰浅体内的灰色刚毛因此松动,带出了血珠。
一时间,兰浅的皮肤表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
他却浑不在意,依旧敌视地看着前方,纵然眼睛因余光窥见山神的本体而刺痛流血,也不能斩断他的意志。
他冷笑一声,“你可以杀我,吃我,可你,能得到我的心吗?没有心的人类,和肉块有什么分别!”
山神年轻的脸庞,因暴烈的怒意而变形。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祭品,从来没有猎物,从来没有新娘,敢这样对他,这样轻蔑。
他紧捏住兰浅下巴,长着细密倒刺的舌头在上头舔过,“你以为这些把戏对我有用?你在拖延,你只想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不惜冒险反抗我。”
兰浅笑了。
唇角流血,又被怪物舔舐,他的唇瓣沾染着红色,比胭脂更红。
笑意像一朵开到糜烂的花,发着蛊惑的香气。
他压根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知道,驴已经被眼前的胡萝卜弄得方寸大乱。
他无所畏惧地笑道:“我就是在拖,那又怎么样,我难道没有拖的本钱?”
“那些沉醉在你幻境中的猎物,只会千篇一律的爱慕你,多么雷同,多么乏味。你连激动的心都不能提起了吧,更别说激越到癫狂。别的人类,又有哪一丝,可以和我比?”
明明被怪物的刚毛刺得浑身流血,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受刑者,他的神情却那么高高在上,那么狂。
偏偏,他说出的话,又像裹了蜜的毒。
明知道吃了是陷阱,还被香味勾得不能自拔,只想疯狂的吃蜜,把蜜搅得一塌糊涂。
那张散发着致命香味的嘴,还在说着更多毒如蛇蝎的话语。
“你能想象打动我,当我全身心爱着你时,灵魂和身体发出的香味混杂,会是多么灭顶的享受,多么绝顶的盛宴吗?”
“那是所有怪物都体会不到,只有你能专享,让你的味蕾、身体、灵魂,一遍遍爽到极致。”
哪怕不舔吸兰浅的皮肤和血液,怪物的舌头也在不断分泌大量腥臭的口水,不停下落。
“你在骗我,幻境都不会让你中招,你不会对任何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