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答的我果断扯掉手铐,暴力扯开让它断成两截,平静地放在演员的手心。
“给你。”
演员条件反射弯腰回:“噢,谢谢。”
“不客气。”
不对。
演员晃了晃脑袋,一脸惊恐地看着手里没法再用的手铐,咽了咽口水,“你不是来拍电影的吗!”
我从床上下来,拉开窗户看了眼天色,快要黑了,睡得还挺久,随口回复着演员的问题,“不是啊,我是来睡觉的。”
“床不错,很软。”
“那当然。”演员答,“不对啊,你怎么回事,到底拍不拍啊。”
“你等等。”我走到书架上,随手挑了一本书指了下窗外,“看,有ufo。”
演员瞬间扭头:“ufo,在哪里——呃!”
“砰”的一声,我放下砸晕演员的凶器,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抓着演员的肩膀扔到床上,被子盖住,另一只手铐也给他拷住,拿着他放在外面的手机报警后,目测了下楼层的高度,没有一丝迟疑,踩着窗沿跳下去。
夜风将我托举,轻飘飘落到地上,安静无声,站在黑夜与白昼的交界线,黄昏渐渐被夜色吞噬,我从无人的巷子中走出,心脏处忽然传出痛楚,犹如被小刀在伤口中旋转,抬手捂住嘴,瞥了眼外面的灯,又默默退回去。
背靠着墙坐下来,大脑又开始昏沉,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在里面一觉睡到天亮好了。
……总感觉,我有点奇怪。
我茫然地仰头看着天空。
我是来干什么的。
我为什么是一个人。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黑暗似乎遮蔽了思维与意识,无法呼吸,宛若被扔进无光的深海中,静默等待着溺亡。
——“真讨厌呐,突然下雨,硝子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视线从高处骤然变低,我努力睁开眼去看,也只是看到了一双鞋子。
谁啊。
“猫?”
脑袋被并不温柔地拍了下,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呀吼,和我长得还蛮像的嘛,要是眼睛是蓝色就更好了。”
这人好烦。
视野中伸出一双手,伞柄落在地上,雨滴落在身上的不舒服感消失,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思维,我试着动起来凑上前,被手指抵住了额头。
“不行,猫应该不能吃奶油吧,香肠?面包?附近有一家宠物店吧。”
面前的一堵黑墙离开,我终于能精神抖了抖耳朵……耳朵?
小水洼中倒映出白毛长毛猫的样子,眉头皱着看起来实在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大脑宕机,在我思考我是人还是猫的时候,狭窄的空间又挤进来一堵墙。
“这怎么有一只猫,还有伞?”
生理性听到这个声音我哈着气炸毛,黑墙半蹲下来抬起地上的伞,眼睛弯弯嗓音放轻,“别害怕,在这里待着很冷的。”
是那个讨厌鬼,叫什么来着,夏油……夏油杰。
我挥着爪子给了他一爪,没收着指甲在他的手上留下划痕,但抱起我的少年眉头也不皱一下,将我抱进怀里,摁着我的头,充满着笑意地说:“好凶的猫,怎么一脸不高兴。”
“不过悟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算了,不等他了。”
被强行带我,我挣扎着探出脑袋,从他的怀里跳出来,肉垫踩着地上衣服上的手机,低头叼在嘴里,对着夏油杰晃了晃尾巴。
“这手机挺眼熟。”
抱着我的夏油杰打开手机,黑色锁屏上的字眼落在他的眼中,“永恒有多少秒……奇怪的问题。”
他比我略深的眼瞳黯了一瞬,垂眸无端晃了下神,捏着我的肉垫揉乱了毛发。
“我带你回去。”他拿手机拨通号码,我被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弄得昏昏欲睡,顾不上咬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