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忍不住皱眉:“如果只是为了名誉或者权位,当时的太阳鸟名气和地位都比赛泊尔斯高很多吧,为什么还要对赛泊尔斯动手?”
“江漓,他们是重生者。”
白千叶解释道:“重生者的思维自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理解。”
“以重生者为前提条件,研究院重新整理了一遍赛泊尔斯的时间线。”
青年缓缓叙述出这位一千年前异能者的故事。
“赛泊尔斯出生时,母亲难产去世,又因为情感比常人单薄,被父亲认为是个冷血且克父克母的怪物。”
“在八岁时,赛泊尔斯就被家人舍弃到高危污染区,直到遇见队长。”
“和调查团队一起,赛泊尔斯度过了相对平稳的四年。”
“直到十二岁,调查团队遇见高阶污染物群,为了让队员得以安全撤退,队长留下来断后,并将年仅八岁的儿子托付给也只有十二岁的赛泊尔斯。”
“那个孩子,也就是后来的蝶。”
“撤退时,队长把指挥权交给最理智的赛泊尔斯,嘱托让其安全带回所有队员。”
“撤退途中,有队员提出要回去支援队长,赛泊尔斯拒绝,强行带回调查团队。”
“队员对赛泊尔斯的冷漠感到失望,加上队长去世带来的打击,拒绝让赛泊尔斯接近队长的遗子。”
“赛泊尔斯也评判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养育小孩,便独自离开团队。”
“然而小孩却认为自己被赛泊尔斯抛弃,趁夜离开调查团去寻找赛泊尔斯,结果被污染物袭击,感染了噬梦蝶。”
“噬梦蝶可以模仿宿主的人格,侵占宿主的身体,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一定能察觉出噬梦蝶和本人之间的差别。”
“将噬梦蝶认错为宿主本人的人越多,噬梦蝶的力量就越强;噬梦蝶力量越强,污染物的伪装能力也越强,这是个死循环。”
“同时噬梦蝶没有实体,从寄生的那一刻,噬梦蝶就彻底和异能者精神体融合,一旦被噬梦蝶感染,就几乎再没有任何剥离办法。”
“被寄生的宿主只能被困在体内,眼睁睁看着自己掌控身体的时间越来越短,最后被污染物彻底取代了身份,而自己的亲朋好友,也变成污染物的亲朋好友。”
“而赛泊尔斯的异能,数据观测,却可以借助精密至极的传感仪器,记录下异能者和污染物的所有数据,一一进行比对,然后绝对正确地将噬梦蝶和蝶分辨开来。”
“之后顺理成章的,赛泊尔斯将小孩收为自己学生。”
“但在大概十二岁,蝶重生了。”
“重生后的蝶知道了父亲死亡的全过程,心生怨怼,再不愿意听从赛泊尔斯的命令,也不再顾及噬梦蝶的威胁,暗自开发自己的异能。”
“蝶对赛泊尔斯有着很大恶意,但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甚至主动拉进和赛泊尔斯之间的关系。”
“那个时候,赛泊尔斯约十六岁,已经开始利用自己开发出来的技术”
说到这里,白千叶顿了顿:“嗯,他在用这些技术养家糊口,比如街边全自动烤肉机,附加ai智能收付款。”
“同时,赛泊尔斯还参加了当时奖金最高的科技大赛,一举夺魁,此后进入研究院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研究工作。”
并在短短两年内研究出可以净化日光、解决日蚀危机的天空之城。
江漓在心中补充道。
他知道白千叶提到的,赛泊尔斯十六岁参加过的这一场比赛。
这场比赛不仅给予了异能者大量研发资金,也是赛泊尔斯进入研究院的起点。
但在两年后,这一场比赛也成为赛泊尔斯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之一。
毁城事件后,暴怒的网友扒出在那一场一举成名的比赛中,赛泊尔斯的作品竟然和当时远在另一个大陆科研人员的设计几乎完全一样。
甚至之后赛泊尔斯接连的几个作品,也可以从那位科研人员的设计中找到原型一一对照。
任何科研诈骗的行为都是重罪,这样一来,赛泊尔斯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当初网络上舆论的记载已经消失在历史中。
但时至将近一千年后的今日,网上骂赛泊尔斯的异能者也多如牛毛,用语污秽至极。
第四世纪舆论的“盛况”,自然也可见一斑。
而那位被抄袭的科研者,就是当时已经和赛泊尔斯成为好友的太阳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