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被他蠢笑了,“怎么会有人的品味这么差,送我这个,及川大人这辈子就算光着……”
——然后他就愣住了。
及川彻提起t恤看到快要被他忘记的签名,但依旧能认出,以及下面的一行字。
‘彻,加油,做个好二传。’
“……何塞布兰科?”
“嗯,这不是你的偶像吗?”雾岛源司躺在床上闪烁着明亮的眼睛,回答,“你自己说的啊。”
“……你为了这个才去的吗?”
“嗯。”雾岛源司不高兴的承认,伸手将灯关上,“否则体育馆那么多人,我才不去呢。”
啪嗒一声房间陷入黑暗,短暂地适应之后,黑暗中的事物借助月光再次清晰。
他们没拉窗帘,窗外月光明亮,及川树树影婆娑。
雾岛源司是那种只要碰到枕头就能睡着的人,刚躺下就困意袭来,他模糊中听见一阵摩挲之声。
下一秒,他遽然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黑暗中,及川彻抱紧他,力气很大,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一样。
雾岛源司睁大双眼,难以置信,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及川彻带着鼻音在他的耳边说:
“……好讨厌的可爱小源。”
欸?我怎么还讨厌啦!雾岛源司愤然想道,刚想动身体,就听见及川彻撒娇却又不容拒绝的声音。
“别动,抱一下嘛,不准动。”
他声音让雾岛源司卸掉全身的力气,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直到听见他近乎叹息地说道:
“……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啊。”
雾岛:“……?”
无光的视野里,耳边浮起的他的声音好甜腻,如同牛奶面包,同时被他舔过的掌心开始灼热起来,咬过他的牙齿和舌尖泛起古怪的甜味,让他忍不住吞咽。
雾岛源司心跳加快,奇异的热度蔓延到全身,熟悉的头疼却再度袭来硬生生打断了他身体的异常,他突然不明白及川彻在说什么,但只觉得他这样抱着自己真的好难受,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雾岛源司想要挣脱的前一秒,及川彻松手了。
他躺回自己的床上,骤然离开的热量让雾岛源司打了个冷颤,又觉得好冷。
他蓦地觉得今晚最难熬的时刻竟是现在,偏过头看见黑暗中及川彻用手臂掩住自己的双眸,一语不发。
他忽然又升腾起一个疑问,及川彻怎么知道那场比赛很精彩?
雾岛源司想开口问他,但是头好疼,在剧烈的头疼中,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仍然在脑海里翻转,这是他睡前大脑的习惯,父亲曾经多次带他问诊脑科和心理医生,医生告诉他们是一种强迫症。
世界总是公平的,在天赋的超人智力与体魄之外,雾岛源司知道自己作为天才的残缺之处,从小到大都在体味自己与普通人不同的地方。
他想要触碰身边的及川彻,但头疼让他无法动弹,他费劲全力,冲破身体的设限,他对及川彻说:
“阿彻,我们要一起好好打排球。”
他的声音宛若呓语,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说出声了便失去意识,也没听见及川彻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