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俩人见面开始他的嘴就没停过。
雾岛源司被迫知道了这棵树的名字叫做及川树,是他出生时他爸爸种下的,陪他一起长大,每次过生日都要给及川树一起过。
还知道他曾经因为爬及川树结果摔下来,至今耳朵后面有个淡淡的疤,但是他不服输,一定要征服及川树,终于在小学五年级完成了这一壮举。
“还好没有摔到脸,否则这世间又少了一张让无数少女魂牵梦绕,高贵冷艳的脸。”
“噗。”扶着梯子雾岛源司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
爬到树杈上的及川彻向下望去看见雾岛源司终于展露的笑颜,“终于笑啦!逗笑你好难啊!不过你笑起来真好看。”
直白的赞美让雾岛源司连忙收敛笑容,然后听见及川彻拉动锯子,一根巨大的枝丫也应声落地。
看着树枝落地,伤口露出白色内里,树纹仿佛肌肉组织,及川彻的笑容消失,总是明亮的眼眸忽然暗淡,语气也有些彷徨,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
“你说…他会不会疼啊。”
“什么?”
“及川树啊!”
“应该会吧……”
“我就是因为害怕他会疼,每次老爸来修我都会很心疼,所以自我上初中之后就没剪过了。
“……”
“我上初中的时候,每次遇见不高兴的事情都会爬上及川树,我曾经在里面躲了一天,我老妈老姐找了我一整天哈哈哈。”及川彻很快恢复了笑容。
“那你还挺厉害的……”雾岛源司悠悠地开口,似乎有点敷衍,但他其实在及川彻的话里在想象一个孩子躲在树里哭泣的样子,雾岛摇摇头想把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
“嗯,不过被小岩找到了。”
“小岩?”
“及川大人的劲敌兼跟班啦,完全比不上我的一点,我俩一起长大的……”
及川彻提起小岩神情又快活起来,他指了个方向,“那个拐弯,再走一百米就是他家了,他最近不在家,过段时间你就能见到他了。”
“比不上你的一点,怎么当劲敌啊。”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
“我妈说你刚从美国回来啊?”
“初三的时候去的美国,只呆了一年。”
“美国那边是不是每天十点钟上课,下午一点就放学了,从来不会公布偏差值,考不考大学都没关系啊!也没有什么前后辈规矩,说话不用带敬语,特别自由!”
“也没有那么好啦,你从哪儿听来的。”
“杂志上呀!”及川彻稳稳地顺着楼梯向下,道:“而且我觉得杂志也没写错……”
及川彻落在地上,拍拍手上的灰尘,面对着雾岛源司露出微笑,眼神仿佛换了一个人,微微挑眉,散发危险的气息,低沉声音说道:“……毕竟你还没叫我前辈呢。”
“我比你大吧,你4月份才正式上高一年级,不懂日本的规矩吗?”
及川彻不再露出笑容,他只比雾岛源司高了几厘米,却故意俯身压迫着他。
在美国呆了一年,确实忘了,但及川彻这样带有威胁的口吻,让雾岛源司同样有些不爽,而且突然变脸,让他觉得及川彻之前的友好全是伪装和欺骗,这点更让他不爽。
雾岛源司偏偏是个触底就要反弹的弹簧——他初中时候的学长就是如此评价他的。
正当雾岛源司无法坚持这个颇具压迫的动作,即将回击的时候,及川彻忽然撤回,又恢复了之前笑眯眯的表情,自来熟地拍拍雾岛源司的肩膀。
“阿啦啦,没事的啦,跟你开玩笑呢,我可是很照顾阿美莉卡人的,怎么称呼都好啦!……不过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及川前辈这么好脾气的哦,尤其是以后你进了青叶的排球部,更要守好规矩!”
“什么?”雾岛源司没懂怎么话题转进到了排球。
“排球部啊?你不打排球吗?”及川彻抬抬下巴,示意雾岛源司的排球手机链。
“嗯,我从来没打过排球,也不喜欢排球。”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