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怒气冲冲跑回家,对着秦卿把秦之行今日奇怪的举动细数一遍,又大骂了他一顿,才觉得痛快许多。
秦卿当时坐在喜堂被突如其来的烟雾迷了眼,等反应过来时,她们已经不见,秦之行下令搜查前,派人保护着她的安危,先把她送回秦家。
她作为旁观者,自是知道秦之行吃醋了,而秦烟担心左五,自是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秦烟想想就生气,又念着左五安危,拿起手中剑,起身想去找他:“我还是不放心,万一外邦人着急把他灭口怎么办?”
秦卿把她拉到一旁坐下,她的身体今时不同往日,何况如今天色晚了,她冒然出去找她,万一遇到危险岂不是得不偿失。
秦烟猛地站起,她突然想到,河边一战,他们中的人一定会受伤,她之前一直在他可能去的地方寻,但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我该去这里的医馆看看,他们一定会请大夫。”
秦卿推开窗,夜色已深,哪还有医馆开门,她把她拉到床上,指指床,让她今夜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可以继续去找。
秦烟胸口发闷,她从今日婚礼、逃亡的紧张中缓解过来,身体愈发难受,她喝下了些药,估算着时间,准备明日一早去医馆。
秦烟从梦中醒来时已日上三竿,自从得了艳娘内功后,她的身体恢复许多,甚至可以和秦之行过招也不遑多让,但近些时日总是嗜睡,莫说用轻功,就是走得多了也要休息一会。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的脸上,她眯起眼被耀醒,猛地坐起身,看着窗外高照的艳阳。
完了,她竟又睡过去了。
姐姐做好饭后,见她还在熟睡,没忍心喊她起来,只将饭放在厨房温着。
秦烟急匆匆穿好衣服,从厨房里叼着一个饼子往外跑:“姐,中午不用等我了,我去附近医馆看看。”
上都繁华依旧,街上行人往来,昨日的生死较量只传为旁人口中的消遣,街边的告示栏和城墙边上贴满了左五和外邦人的通缉告示。
秦烟一个上午跑了三家医馆,均没有左五的消息,她看到墙上的画像,如今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只怕左五想寻医也不好现身了。
秦烟踏进第四家医馆时,角落里的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身影,瘦竹竿对身旁的赵顺说道:“哥,这女的攀上秦之行了,和他住在一处,我们不好动手,不过,今天是个好机会,她自己出来的。”
赵顺把麻袋和绳子扔给他,自己拿着匕首:“一会到人少的地方动手。”
瘦竹竿心里多少有点发怵,他只想靠着赵顺的关系昧下点银子,但如今赵顺被扫地出门,自己一分没捞着,反而还搭进去钱,看他如今架势,定要和那秦烟拼个你死我活,他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心里犹豫:“哥,你别拿着刀子,怪吓人的。”
赵顺把匕首往前一伸,威胁着他:“你以为你之前干的事不会被发现么?斩草要除根,今日留她一命,日后死的就是你。”
他们两人合谋时,秦烟刚从医馆出来,站在门口,她一停不停地跑了一上午医馆,但是没有任何消息,连左五的那群仆从也一同消失了。
太阳高悬在空中,却耀得她睁不开眼,她抬手去挡刺眼的光亮,眼前却突然漆黑一片,接着失去了知觉。
。。。。。。
秦烟慢慢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床幔,而后偏头看见坐在一旁的姐姐和秦之行。
姐姐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见她醒了,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把她扶起靠在床上,上前给她喂药。
秦烟只记得自己刚刚走出医馆,觉得太阳刺眼,之后的事全忘了。
秦之行眉心轻折,看着她:“你这样嗜睡、昏倒多久了?”
秦烟喝着药,回忆着:“不过几日罢了,大夫如何说的?”
姐姐对着她摇摇头,秦之行开口:“你可中过什么毒么?大夫诊不出什么。”
秦烟之前信那梦魇时,寻不到机会杀他;如今似乎梦魇一步步成真,却又无可奈何。
秦卿知他们有话要说,待她喝完药后就先出门了,这几日她一直没去胭脂铺子,老板待人和善,但她心里总过意不去,秦之行在家陪着妹妹,她也放心,就先去店里看看。
秦烟见姐姐走了,对秦之行说:“该是之前落下的旧疾,可能天气转冷,一时受不了,等开春就好了。”
秦之行听着她胡说八道,知她有事瞒着自己罢了。若是旧疾,他怎会不知,左司的人虚弱成连上街都困难,又怎会留下,他初遇秦烟时她还并无异样,如今天气转暖,连棉裳都不用披了,怎会冷呢。
她既不愿说,秦之行也不想逼问,大夫之前开的药秦烟还没喝完,她去医馆无非寻人罢了:“昨日是我思虑欠妥,我已经连夜派人去寻左五他们了,一有消息。。会先保住他,你大可放心。”
秦烟抿唇含笑:“那就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