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开口:“艳娘。”
艳娘为她注入内力:“不想咱们都搭在此就别动,我武功根基不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门外山匪还能抵挡一阵,不要耽误时间。”
秦烟不再多言,静静感受自她掌内传来的暖流,在体内运转,她将她们融入丹田,化为已用。
*
秦之行被两个山匪扶到一无人街巷,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刘府内乱,他刚刚强封住自己几处要穴,先离开那里。
但此药药性猛辣,他刚坐定,还不待调息,体内乱窜的真气便冲破穴位,他心口憋闷,连连吐血。
在巷口的两个山匪听到声响,见他将死不死的样子,吓得脸色惨白,既想过来帮忙,又想起他吩咐的那句: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过来,也不要让人过来。只能站在巷口四处张望,心里祈祷着这是他们的五百两,可千万别死在这。
秦之行已经控制不了体内真气,但他又需要尽快赶回刘府。他抬起手,朝着自己腹部一击,猛地突出一口血,如今,只能自废部分武功,如此他方能慢慢稳住内息。
不久后,他终于起身,暂时无碍了,他走到巷口,谢过他们出手相救,转身去了县衙。
上都县令刚才趁乱从刘府跑了,回来之后一直缩在屋里,让师爷打听刘府状况。
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隔墙听到其中的打杀声。
“报,大人,那秦之行来了。”
“不见不见,和他说我不在。”
上都县令话音未落,秦之行已经打晕传话的衙役,站在他面前,他长剑一挥,剑气森森直指坐在高台上的人:“王方旭,你助纣为虐,多年来与刘牧勾结,包庇他种种恶性,若你现在派兵去刘府,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台上之人颤巍巍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秦大人,不是我不想借,是府里的兵都被刘牧调走了,都在他府上呢,我不过是个空壳县令,他们不听我的,我也无可奈何啊。”
秦之行来的路上在县衙里并没有见到多余的人手,只有两个衙役和一个师爷。
他挑了挑剑,指向师爷:“你现在速去把所有还留在上都的富户叫来县衙。”
刘牧调了县衙的衙役加上他府上的家丁和会些武功的侍卫,是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这些山匪虽然剽悍,但多是散兵游将,何况他们本身对官府就有所惧怕,恐撑不了太久。
秦之行虽身上没有大伤,但自废大半武功,若强行回去,只怕他们几个都走不了。
师爷不敢不从,跑着去敲各家各户的门。
但今夜内乱,能跑的早就听闻刘府的事就携家带口跑了,留下的一部分归顺刘牧一边,相信秦之行他们闹不了多大动静,自是不会受邀而来;另一部分则没能力跑,也不敢跑,躲在家里不出来。
师爷折腾了半天,就喊来三三两两不足五人,
难得的是上都四家富商中的赵家老爷来了,若能得他们府上支援,也许有一线生机,但秦之行还未开口,他便先说:“秦大人,我们自知刘牧作恶多端,但民不与官纠,我们府上也都是些老人,如何能对抗那些精兵强将,还望不要为难我等了。”
说完便拂袖走了,师爷想去拦,秦之行摇摇头,让他走了。
这些人大多顾着秦之行的面子,不敢得罪不得不来,但他们要么害怕刘牧事后开罪,要么府上也确实无人能应。最后只得了几个自告奋勇的家丁,还不足十人。
秦之行让家中尚有家室父母的人回去了,最后只留下六人。
王方旭打开衙里的兵器库:“秦大人,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他们六人选了趁手的兵器,跟着秦之行上了刘府。
刚到门口,刘府的侍卫躺了满地,身上受着不同程度的伤,都还留着一口气。
大家握紧手中刀剑,轻轻推开刘府染血的大门。
“吱---”一声门响,远处树上的乌鸦振翅而飞,渗人的叫声让这漆黑的夜更显凉薄。
秦之行点了一人,留下查看活口,带着其他人匆匆赶到后院。
后院里,秦烟持剑而立,剑锋染血,一滴滴不住地落下,却并非来自于她。
刘府的家丁已悉数倒于她脚下,刘牧怀里抱着锦盒,周围十几个侍卫将他护在身后。
艳娘倒在书房门口,一手捂着腹部,抬眼看见秦之行,虚弱地开口:“你回来得还挺及时。”
秦烟怕刘牧有所动作,并未回头看,冷冷地看向刘牧:“刘牧,束手就擒。”
刘牧往后大退一步,他身前的侍卫一拥而上,秦烟与他们缠斗。
看着她的一招一式,秦之行蹙紧了眉头:“竟是张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