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也就意味着这种药物不能给一种群体使用,一种最无辜也最可悲的群体——海洛因婴儿。
——
“啊啊…啊啊…”
刚开始房子里的叫喊声是惨烈的,尖锐的,但是渐渐地就低了下来,像是痛到了极致,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
林一览的神情依旧古井一般无波,但是助手的脸上确实闪现出了几丝不忍,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老师那漂亮地让人头晕目眩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孩子是……”
“毒瘾发作了。”林一览有些不咸不淡的答道。
里面的医护人员已经将孩子的四肢束缚了起来因为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得不到毒品,他们就用手去挠自己的皮肤,直到挠到血肉模糊。
医生已经将安眠药注射进了孩子的身体,渐渐地呜咽声停止了,但是刚才那种凄惨的叫声却是给助手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这个孩子是钟叔的儿子,钟叔以前是陈叔叔的战友,早在六年前就牺牲了,陈叔叔牺牲的时候他是对家里帮助最大的。
只要有空他总会拎着大包小包,带着妻子一起上门来陪良阿姨说话。
当时她的妻子已经怀上了孩子,并且已经八个月大了,那丧心病狂的毒贩子将毒品注射在她体内。
她最终被解救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拽着警察的手恳求道:“救…救我的孩子……”
前来负责救援的年轻警官绷紧了面皮。
“叫…叫他们别管我…先救孩子……”
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回天乏术,医生选择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取出,那个孩子和她的妈妈一样,一出生就患上了毒瘾。
青紫色的身体不断地抽搐。
这样的孩子一般活不长,会很早就早夭,林一览是真没有想到六年之后这个孩子居然还活着。
他这些年一直都是陈直负责抚养的,不过陈直一般没有什么时间,只能把他寄养在特殊学校里面,这样的孩子,即使智力正常也去不了正常的学校,因为不会有家长能够接受这样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一起读书。
待那孩子因为药物作用陷入沉睡后,林一览就带着助手走了进去,刚走到那小孩的病床前林一览就听到了身后的吸气声。
是助手发出来的,住在城里被父母呵护着长大的孩子是没办法想象这么多伤口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
那个孩子皮肤是蜡黄色的,头发因为营养不良干枯发黄,身体瘦的似乎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脑袋顶在着瘦骨嶙峋的身体上显得格外的硕大,鼻腔里塞着塑料管子。
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抓痕还有一些成年旧伤,看起来畸形又恐怖,仔细一看,他的脸色是发紫的。
“院士…这个孩子……”助手哆哆嗦嗦地开始说话,虽然他知道海洛因婴儿是什么样的,但是亲自见识到的时候还是被这一幕吓到了。
林一览垂下眼睫,神色有些莫名。
“林院士,陈少校说您有办法,我们就把您请来了。”站在病床旁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直在抹眼泪,估计是这个孩子的老师。
那个医生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有一种特有的严谨和朴素:“前天爱得那里送过来的,这个孩子毒瘾犯了一直在哆嗦,被老师送到医院来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林一览走近了些,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望着他那细瘦又丑陋的身体,身体这样子,就算是洗干净了也给人一种不干净的感觉。
她伸出了手,给这个孩子掖了掖被角,声音放柔了些:“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