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在信中多次提到这位师姐,都没从秦昀岸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如今提起来,秦昀岸面上也是一片冰冷。
“她自甘堕落,与我早已决裂。”
他在港城圈子混得开,与秦素云也是能碰到面的。
但每每见面,都宛若陌生人一般,连头都不会点一下。
姜榆怔然,一时间不知要如何问出口。
来到马婆婆家中,年近半百的男人见到母亲,哭成了孩童一般的模样。
母子俩抱着哭了一场,还是马婆婆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
嗔道:“别哭了,叫姜榆看了笑话。”
姜榆道:“怎么会呢,师兄这是真情流露,想您呢。”
马婆婆扶着秦昀岸起身,当年他走的时候,头发是黑的。
一别多年,再度相见,他已经两鬓霜白。
马婆婆不由得眼热,命运的作弄,让他们母子俩白白分离了这么多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明儿跟妈,去给你爸上香。告诉他,你回家了!”
秦昀岸又落了泪,满脸沉痛。
“要的,我得告诉我爸,我永远是华国人!”
他没有背叛祖国,他回家了。
姜榆给他们泡了茶,想来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马婆婆一片慈母心肠,丝毫不提自己这些年有多苦,只想知道秦昀岸的事。
秦昀岸早年结过婚,但中年丧偶,儿子被他外祖父接过去养。
知道秦家出事,他立马和秦昀岸断绝了关系,避开了一劫。
之后马婆婆出事,他也没再出现。
秦昀岸倒是不怪他,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
而秦素云的丈夫也干脆利落和她离了婚,还反过来踩秦家一脚。
因而当初离开北城前往港城的,只有他和秦素云。
“姜榆给你去了这么多信,不见你提及素云,我便知道你们兄妹起了龃龉。”
秦昀岸神色黯然,扑通一声,再次跪下。
“妈,长兄为父,我本应看顾好妹妹,素云走上这条路,我作为兄长也有责任。”
他们兄妹俩才到港城那段时间,过得十分艰难。
马婆婆联系上的故友背叛了他们兄妹,欲把他们手中的财物搜刮一空。
当地黑帮势力错综复杂,无声无息要了人命,那是常有的事。
他初来乍到,不敢贸然和他们对上,只得带着秦素云东躲西藏,日子过得凶险艰难。
秦素云受不了,便以色侍人,给人当了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