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身上的这些美好改变,季东朗的心里涌过一丝难言的触动,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身边,将她垂着的手指悄无声息的握在自己的掌心,才轻轻地唤她:“乐乐?”
被他唤着,裴乐乐长睫微颤着醒来,一看到是叫自己的人是季东朗,她揉揉眼睛,有些欣喜又有些茫然地问:“老公,你刚才去哪了?”
“没事,应酬了一下,”看着她如此依恋的模样,季东朗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展颜一笑,宠溺而温柔,“累坏了吧?”
裴乐乐闻言,轻抚着肚子,不好意思地一笑:“是有点累了。”说完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急急地加口道:“不过,你要忙的话就去忙,不用管我。我会等你的,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的。”
季东朗望着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也许你此刻正被光芒环绕掌声淹没,也许你当时正被孤独侵蚀被寂寞临时,也许天已经黑了亮,春天去了又来,这世上也总有一个人,会站在世界的另一端无怨无悔地等着你。
墨色的眼里微微泛过一丝湿润,他伸出手,轻而缓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温暖地说:“不忙了,走,我们回家。“
裴乐乐忽地抬头,看着他,盈盈的笑:“嗯!”
季东朗仿佛第一次的发现,她笑起来竟是那样的美,仿佛在日光下迎风绽放的太阳花,温暖而明媚。曾几何时,这样的笑脸是属于他的,这样的美丽也是属于他的,可是他的眼睛却忽略了这样的笑容与美丽,也就差点与阳光失之交臂。可是她呢,她就那么一直痴痴地等着他,就像太阳花等着阳光般,无怨无悔。太阳升起来了,她便朝着太阳努力的炫耀;太阳落了,她就收了她华丽的舞裙。
现在他握住她的手,她仍是那个温暖而明媚的微笑,发自内心、安宁快乐,仿佛这些年她所经受的等待和痛苦统统都不值一提。季东朗鼻腔里微微一酸,匆忙转身替她拉开了车门。
转到另一边时,他靠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想让情绪平稳下来,裴乐乐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冲微微一笑:“你也快进来,外面风大,冷呢!”
季东朗扭头望着她,忽然觉得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似乎就此安宁下来了。可是坐进车里的时候,他又突然发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他瞪大了眼睛环视一周,再看向裴乐乐时,她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只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头枕变成粉红色的,挡套变成粉红色,椅座上的垫子是粉红色的,就连安全带套和方向盘套也都是粉红色,他无比心痛地望着车厢里清一色的hellokitty内饰,顿时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裴乐乐眨眨眼睛:“就你刚才丢下我跟人谈话的时候呀,其实我早就想帮你装上了,今天嘛,就算是给你一个惊喜。”
季东朗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这可真是“惊喜”,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满车子粉红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