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早就看她不爽了,今天倒自己堵上门儿来了。”另一名女生附和。
叶铭茜手指勾起一缕羊毛卷,有一搭没一搭绕着,“卫生间就我们几个人,收拾她有什么意思。”
她垂着眼,意味不明笑了笑。
“以后有的是她受的。”
三人离开后,温越一言不发往门口走。张若珊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收进书包,匆忙跟上去。
“谢谢谢你。”
张若珊扶了下黑框眼镜,笑着道谢,“今天帮帮了我。”
温越看了她一眼,抿起嘴唇。
没错,张若珊有生理缺陷,还很明显。
那又如何。
青春短暂,她凭什么被几个垃圾肆意践踏,当成笑话一样活着?
温越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如果她们再过分,你可以告诉老师,或者让家长干预。实在待不下去就转学,委屈谁也别委屈了自己。”
“这条路走不通,就走另一条路。有些事情换一个角度看,或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温越轻声说完,掠过一脸茫然的张若珊回了教室。
她说不清为什么,竟跟她说了那么多。
但肯定不是出于怜悯,也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
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怪诞,交织错乱,让人憋得慌-
叶铭茜三人并没有回来,教室里零星几个学生,趴着在睡觉,潘朵也还在座位。
温越回到位置,拿了课本出来。
潘朵不停地小幅度扭头过来看,想忽略都难。
“要问数学题吗?哪道?”
“没有。”潘朵摇摇头,问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
温越放下课本,看着她,“你呢?想说什么。”
潘朵绷起嘴唇。
“你也认为张若珊偷了她们的东西,活该被欺负?”温越声音有些冷,问得直白。
其实“施暴者”中除了主导者,大部分人不一定有鲜明的派别界限。
她们或许开朗,善良。但为了保证自己不会被划分,主动选焕站在强势者一方。
从而逐渐同质,分化成执刀的一份子。
潘朵抬起眼,忙摆手辩解:“没有,我根本就不想参与。”
潘朵的确没有施暴,甚至为了避开,刻意留在教室。就算暴力发生在身边,也能心安理得地麻痹自己:我没参与,我没动手。
然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默许了这件事。
“我不喜欢她们这样。”
潘朵声音微弱,“可是,我们从初中就认识了。那时候不太懂事,就稀里糊涂混在一起”
温越垂眼,盯着面前的白色纸页。
良久。
“她们是你的朋友,不用和我解释。”温越抽出一支笔,在潘朵摆了一中午的卷子上点了点。
“成绩搞上去,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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