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问,凌怀苏奇怪地瞥了镜楚一眼,反问道:“业火蚀心花又不是什么秘而不传的秘术,我不该知道么?”
镜楚收回视线,正色说:“没什么。你继续。”
凌怀苏:“这花是古蚩族的一种蛊术,被种花之人会逐渐丧失心智,按照下蛊人的意愿行事。业火蚀心花会渐渐吞噬宿主的内脏,将其变成彻头彻尾的行尸走肉。”
“不过,这里的业火蚀心花还是幼体,不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凌怀苏说到这,看向聂楠,双眼眯起,语气难得严肃了几分,“蛊花是谁给你的?”
聂楠冷笑一声:“蛊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怀苏定定地盯着她,目光意味深长,聂楠被他盯得发毛,心虚地别开脸。
“算了。”半晌,凌怀苏放过了她。
他将目光移到镜楚和陆祺身上,自然而然地下了指示,“你们四处找找,说不定有发现。”
趁镜楚和陆祺在教室到处翻找的空当,凌怀苏退到角落,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心口。
情况好像比他想象得要糟。
当年他堕了魔,被捅穿心脏才得以封印,心脏处的致命弱点成了加身的天谴。之前百棺村那次不是意外,看来只要他催动太多魔气,就会承受万箭穿心之痛。
而方才他只是召动了几次祝邪,残缺的元神就有不稳的架势。
……还是收敛些吧。
这么想着,有什么碰了碰他的小腿肚。
凌怀苏低头,垂眼看见白狐正仰着脑袋凝视他。这家伙极通人性,看出凌怀苏身体不适,玻璃珠似的眼睛饱含忧虑。
“我没事。”凌怀苏略显吃力地扯了扯唇角,伸指轻点它的头顶,“你这小东西……倒是体贴。早些破了场,把你放出去,可好?”
灵狐留恋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找到了!”陆祺蹭地起身,把课桌肚里的书拍在桌面,“这是荣洮的座位。”
教材第一页写着“荣洮”二字,陆祺随手翻了翻,课本上空白的地遍布详尽的笔记,写不下就夹纸条,能看出笔记的主人极其用心。
陆祺啧啧感叹:“难怪能考年级第二啊。”
掀到某一页,镜楚忽然摁住陆祺的手:“上一页。”
陆祺依言掀回去,发现书页中夹了张纸条,不是笔记,刚才翻太快没看清。
陆祺取出纸条,念出上面的内容:“放学后来画室见我。”
念完他茫然地看向镜楚:“这纸条怎么了吗?”
“既然是出现在幻场里的东西,就一定和场主的潜意识分不开。”凌怀苏看了镜楚一眼,后者立刻会意,找到聂楠的座位,翻开她的笔记本。
一比对,字迹相同。
陆祺问聂楠:“你约荣洮去画室干什么?”
这次,聂楠居然回答了:“当然是杀了他。”
身份被揭个底掉,她索性也不装了,平坦的脸部鼓动,像是勾起一个冷笑,“如果你们进去,我也会杀了你们。”
凌怀苏无视了她的精神攻击:“这个‘画室’在什么地方?”
在凌怀苏被吸入幻场时,镜楚也没闲着,他独自把整栋教学楼的布局摸了个遍,很快回答道:“五楼,最东头。”
凌怀苏笑了。
他发现这位调查官在某些地方靠谱得令人安心。
“那,劳驾美人带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