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就去治,不要在我这里发疯。我一不认识,二不欠你,你找我做什么。”
“不欠我?你欠我的,还得起么?”
“我欠你什么?明明是你打翻了我的饭,让我饿肚子,是你欠我!”长衡据理力争,气得脸红脖子粗。
君灼冷冷的笑了一声。
长衡不想跟这种人纠缠,起身要离开。结果,肩膀一沉,被人按了下去。
“我欠你一顿饭,我还你。”
长衡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菜汤顺着脑袋浇下,洁白的校服瞬间脏乱不堪,几棵青菜挂在脸上、肩膀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长衡觉得鼻翼间都是油腥的味道,眼睛也被油腻的睁不开。
“还你了,不用谢。”君灼将空了的餐盘扔下,离开了这里。
罪魁祸首就这么跑了。
长衡心里又难受又委屈,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受君灼这样对待?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油污,耳朵里不停灌入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用想,长衡都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肯定成了他们眼里的小丑。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就无缘无故被针对了。
越想越委屈。
肩膀抖动起来。
长衡摘掉身上的菜叶子,擦掉脸上的米粒,透明的液体顺着指缝滑落,手掌离开脸颊,露出发红的眼眶。
他抿起嘴巴,失魂落魄走出食堂。
阳光照在脸上,长衡缩紧了身体。
残羹剩饭的味道黏在身上,不仅会影响自己,还会影响同学,没办法上课,长衡向班主任请了一节课的假,回宿舍换衣服。
宿舍的洗澡堂是固定时间送热水的,现在还不到晚上,淋浴头里喷出来的都是凉水。
凉水浇在背上,激得长衡缩了缩身体,被搓得发红的肌肤起了一层小疙瘩。
花洒喷着水,眼睛流着泪。
水和泪掺杂在一起,顺着躯体往下流,流进下水道中,也不知道是水多还是泪多。
花洒停止喷水,眼睛还在流泪。
长衡匆忙抹了一把脸,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露出来,或许,他应该可以找老师解决这件事。
外面传来异响。
长衡下意识缩进角落,警惕道:“谁?”
没人回答他,异响也消失了,仿佛那只是他的错觉。
长衡也笑笑,像是在嘲笑自己过度紧张了。
长衡惦记着上课,不敢多留,匆匆冲完身体,拉开帘子,发现自己的衣柜被撬开了,里面空荡荡的一件衣服都没有。
而罪魁祸首就站在旁边,单手掂抛着一把小锤子,笑着看他。
长衡又缩了回去,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生活过得不顺,能不能自己安静的想想原因,而不是找随便找人发疯!那样真像一只疯狗。”
哭过的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听起来软绵绵的。
“不干什么,就是想看你出丑。”
君灼把锤子扔进柜子里,毫不客气的出言嘲讽:“躲什么,就你那桶一样的身材,有什么好遮掩的。再说了,都是男的,你还指望我强|奸你不成?别逗了,谁会对着一头猪发|情。就算你是卖的,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浴室安静片刻。
君灼不耐烦出声:“死里面了?”
唰一声。
长衡拉开帘子,光明正大站在君灼面前,眼眶还红着:“把我的衣服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