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厄尼斯特甚至心存侥幸地认为,他就是离陛下最近的一只蜂族。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赛缪尔笑道。
“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抹去。”
“从今往后,无论是其他祭司的祝福、构建、疏导,你都无缘承受了。”
雄虫的精神力是非常自私且蛮横的一种力量,它不受教化、无法规训,只信奉排除异己。
就像是德莱塞的精神海,如果不是他有意留下了‘门’,他的雄主便是耗尽精神力死亡,也不可能再进入德莱塞的精神壁垒。
因为赛缪尔搭建的壁垒,是无法被覆盖的。
在现今的蜂族,即使是‘先知’的精神力也不可能覆盖住他的。
赛缪尔并不自负,他只是阐述事实。
所以……
“背主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赛缪尔用怜悯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圣台的厄尼斯特。
多么可怜的小狗,再健壮的身躯也无法承受精神海的摧折,他却懵懂地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宿命。
赛缪尔知道,现在的小狗,精神海中只会有金色一种颜色。
厄尼斯特曾经接受的、来自笨蛋祭司的祝福,已经完全被他抹去了。
——这是他在接受厄尼斯特的效忠之前,不愿触碰他精神海的缘由之一。
以前的赛缪尔善良而包容。
但现在的他却自私而独断。
他憎恶背叛,他要的东西只能完完全全属于他。
即使是“祝福”这样程度的精神力印记,他也会抹去。
虽然无能祭司们的“祝福”,便是用精神力吟唱圣歌,随后将稀释的九叠泉水洒向台下的众多工蜂——他们就是用这样简单的手段,获取了无数雌蜂的衷心。
“‘祝福’的印记也已经被抹去了吗?”
厄尼斯特怔怔地问。
“那样粗劣的‘祝福’也值得你留恋吗?”赛缪尔勾起唇角,缓慢地念出身前雌虫的名字,“厄尼斯特。”
厄尼斯特抿紧唇角。
“那是……”
“我不想听见那些蠢货的名字。”
赛缪尔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随后坐在王座上疲惫地朝他挥手。
“你退下吧。”
厄尼斯特面若金纸。
愚钝如他也知道陛下是误会了。
“是陛下!”
他猛地膝行两步。
“是陛下赐予的我‘祝福’!”
赛缪尔眯起眼睛,神色不明地打量着圣台上焦急的雌虫。
他抬起脚尖,将雌虫的下颌勾起。
“厄尼斯特,我从未赐福于工蜂。”
赛缪尔自小养在‘先知’身旁,他身着祭司的白袍,却从未像那些祭司一样,完成赐福的使命。
因为‘先知’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