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棹估摸着应该也是到了拥抱这一步了,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间抱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的。
但被祁危说得这么郑重,弄得他也无端有几分别扭。
齐棹轻咳了声,张开了手臂:“可以。”
于是祁危的呼吸登时急促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绷着全身的神经,小心地伸出手,慢慢地揽住了齐棹的身躯。
他动作很轻,比起说是抱,更像是虚虚地搭在了齐棹身上。
可就是这样,祁危都有几分头晕目眩。
齐棹没有动,只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祁危高他一截,他不闭眼的话,就要以极近的距离看着祁危的脖子了。
祁危身上的味道很干净,而且哪怕没有彻底抱实,他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身躯是很温暖的,像是黑暗中的一簇火,顷刻便要燎原。
“祁危。”齐棹不太确定:“你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把他鞋子弄掉。
alpha稍偏头,明明也没有刻意拿捏出无辜的神态,却无端让人有种他人畜无害的感觉——甚至他那张脸本来应该和这四个字搭不上一点边的:“什么?”
齐棹:“…没什么。”
算了。
抱都抱了这么多次,也不差那一下了。
28
祁危这很折腾齐棹的易感期持续了整整一周,时间长到要不是外面警察确实一直没有撤,他都要怀疑祁危是不是已经好了但故意在这里装自己还没好。
至于为什么……
齐棹低头看了眼埋在他怀里,戴着耳机听工作上的事的祁危。
这就是怀疑的原因。
祁危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如果不是他还是很明显地不能撒开齐棹,时时刻刻都要把齐棹放在自己旁边,不能超过一定的时间没有吸到齐棹,齐棹是真的怀疑他是故意的。
当然,就算是这样,齐棹也还是抱有一丝丝疑虑,因为以祁危的视角来说,他只要装易感期还没结束,就可以时时抱着他不撒手了。
不过在一周后,齐棹睁开眼时,发现不是祁危埋在他怀里,而是他靠在了祁危的肩膀那一块。
他怔了一下,身体也还是因为祁危过于明显的……而有些僵硬。
到八月底的时候,他们也把那个拼图拼好了,很大一幅,祁危特意让华隐让人带了框来,把它裱起来,挂在了客厅。
齐棹看到的时候,默了默。
虽然他是个铁血二次元,但他过了中二期后,就干不出来把二次元的东西摆在客厅里的这事了,有时候望着自己房间里贴的满房间的动漫海报还会感到丝丝羞耻。
但因为贴得时间太长了,不好撕下来,撕下来容易毁墙,所以齐棹还是留着了。
而现在,望着和整个家里装修格格不入的拼图,齐棹略感后悔。
就不该选这个,应该选些油画什么的。
祁危问齐棹:“你…什么时候开学?”
齐棹回神,算了一下:“九月中吧,我都大四了,开学会比较迟,而且我看天气预报预告说九月中有台风天,有可能会在台风过后再去报到。”
祁危不知道台风的事,但他经历过台风。
毕竟从小在羊花市长大,在这儿长大的,就没有没见过台风的。
台风天…不适合出门,那到时候齐棹就算没开学,也来不了了。
祁危眼睫稍动:“阿棹。”
他声音轻轻的,其实无论是姿态还是语气,都没有明晃晃的可怜,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每次这样说话,齐棹就会不自觉地心软,觉得他可怜,那种怜爱的心就控制不住地泛滥。
“台风天你是不是来不了了?”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