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电器工作的声音,我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现在家里寂静得可怕。
我很自责,如果当初计划得周全些,给太阳能发电机也上锁,是不是就不会断电?我下意识地侧头看向阿继,阿继摇了摇头。
「叔叔,现在已经断电了,零下80度其实还好,M国的最高纪录是在零下80度的雪屋里睡觉呢,我同意叔叔出去。」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阿继,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前提是带上我,我们两个能搭把手。」
「我不同意!」我极力反对,「你们都不能去!万一肌肉男没死,万一又有新的人闯进来,万一……」
「绵绵,没有万一,相信我们。」
在阿继的一再坚持下,我妥协了。
说不过他,我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地帮他们换衣服,又找了一大堆暖贴贴在他们的衣服里、手套里和鞋里。
母亲也是一言不发,临走的时候搂了搂父亲,慈爱地拍了拍阿继的肩膀。
「等等!」我叫住他们,手也没闲着,开始往自己身上贴暖贴、放暖宝宝,「我也一起去吧,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自己去外面冻死。」
最后我们变成了三人行。
28
外面真冷啊,寒气像利刃一样往衣服里钻,皮肤生疼。
一层的门已经被破坏了七七八八,我们找了个柜子抵住了漏风的地方。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也能扛住点风。
来到第三层,这里暖和了不少,虽然我们依旧冷得发颤,但是比一层要好太多了。
才出来五分钟,我的眼睛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流眼泪,嗓子也因为冷气的刺激开始干呕,太冷了。
我们加快脚步,打开了天台的门。
我去,是真的冷!零下89度,想都不敢想的温度啊……
我帮父亲拿手提箱,阿继和父亲把新的太阳能发电机和旧的换了位置,父亲又鼓捣了好一会才完工。
我特意拿了一个锁头上来,把门关上后上了锁,确保以后没人能进来。
刚要下楼,我看到了一个微微拱起的小雪包,那是肌肉男的尸体……
正当我愣神之际,楼下传来了一声巨响,我们从天台看向下面,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批人,正在疯狂地撞击柜子,为首的是一个女人。
她看到我们了!
女人膀大腰圆,凶神恶煞。
「抓住他们!」她邪笑着,笑得满脸横肉挤在一起,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嘲讽地给她竖了个中指,惹得那女人冲过来,依靠蛮力直接把柜子撞开。一大批人乌泱泱地往天台赶来。
「怎么办?」父亲问我。
「怎么办?跑啊!一楼他们没留人,我们从消防通道走,然后绕回地下室!」
说罢,我拽着阿继和老爸急忙下楼。寒风打在我脸上,我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看不起道路了,但是我们不能停下,一旦停下被他们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29
内部是螺旋楼梯,外部是直梯,他们到楼上时我们正好到楼下。当我打开地下室大门时,那女人正领着一大帮人下到一楼。
「臭婊子,等你出来后有你好受!」女人恶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下室的大门,有些吃痛,收回了脚。
我们平安回到了地下三层,进了地下室,好暖和。
我们脱下手套,发现我们的手被冻得青紫,没有知觉,妈妈赶紧给我们准备了暖手袋和热水让我们暖暖。
电来了,但不速之客又有了。虽然断网了,我不能看见网上的消息,但是监控可以靠蓝牙传回影像。以前我观察肌肉男,现在观察恶婆子。
地下室的气温随着地表气温的降低越来越低,也没办法维系一个人体舒适温度了。现在我们的屋子只能勉强维持在11摄氏度左右,穿两层衣服都有些冷。
地面上,他们倒是没在这里待多久,一是因为我们这里太冷住不了人,二是因为没什么物资。我已经听那女人无数次骂她手底下这些男人没用了。
一个星期之后,他们离开了,估计是觉得没办法打开地下室的门,临走时还带走了我家的几床被子,并且给我家的地下室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