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她放过徐洛尘,不意味着这一次,她还能放过。穆澜从来不是白莲花,做不到对一个企图对自己下手的人,心慈手软。那只会给自己留下无穷无尽的隐患。
再看着徐洛尘的挣扎和愤怒,穆澜低敛下眉眼,不动声色的站着。
而后她才平静开口:「带下去吧,给一个痛快。」
「是。」影卫应声。
徐洛尘仍然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但是却无济于事,影卫已经快速的把徐洛尘带了下去,穆澜没再继续跟出去。反倒是凤清宫发生的事,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御龙殿内,李时裕想也不想的当即就赶到了凤清宫。
一直到李时裕安然无恙的看见穆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李时裕才跟着松了口气,但是看着穆澜的眼神仍然不太赞同。
「澜儿,你……」李时裕不免训斥,「明明知道危险,竟然还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若是她对你做了什么,你让我如何是好。」
「边上不是有影卫吗?」穆澜笑。
「寝宫之内,影卫无法进入。」李时裕拧眉,「她是你的贴身侍女,如果在寝宫之中出了什么意外,影卫也无法第一时间出现。」
有时候就是那毫米的偏差,就可以让你悔恨终生,所以想到这样的画面,李时裕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寒。
而穆澜却仍旧淡定,就只是看着李时裕,淡淡的笑着:「我不会拿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开玩笑。」
「这样的事情,我不准再发生。」李时裕拧眉。
「好。」穆澜应声。
李时裕这才没说话,但是那种后怕还是显而易见,他就这么搂着穆澜,不放心的让夏荷把姬长今叫来,再仔细的确认过穆澜并没任何异样后,那悬着的心才跟着松了下来。
反倒是穆澜有些安静。
李时裕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觉得世间唯有情关难过。」穆澜淡淡开口,「谁都是如此。为了挚爱的人,可以不顾一切,只是我从来没想到,徐洛尘是何时爱上了李时厉。」
李时裕亲了亲穆澜的眉眼:「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事和你并没任何关系。就算李时厉在,他也不可能看的上徐洛尘,就算李时厉要把徐洛尘娶进门,最多也就是一个侍妾的身份,就连侧妃都不会是。」
穆澜嗯了声,没说话。
李时厉从来都是眼高于顶,没穆澜之前,李时厉不曾立妃就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人,而戴芷嫆还在,又岂能让随随便便的女人成为厉王妃,不管是哪一点,徐洛尘确确实实都不适合。
最重要的是,李时厉的心中并没徐洛尘,徐洛尘就算进入厉王府,不管是侧妃还是正妃,那终其一生和这后宫其他的嫔妃没多大的区别,一样都是一个悲剧。
这样的想法里,穆澜越发显得安静。
而李时裕并没说什么,就只是这么陪着穆澜。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影卫就已经回来复命了:「启禀娘娘,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
这意味着徐洛尘已经死了。
穆澜嗯了声,拿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了下:「葬了吧。」
起码留个全尸,就当对当年的情分,也有了最终的归宿,无愧于心了。
影卫应声,很快就匆匆退了下去。
凤清宫倒是又变得安安静静的。
李时裕低头看着穆澜,伸手抚摸穆澜微微隆起的小腹,忽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那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再落在穆澜身上的眼神,更是显得惊喜无比:「这是——」
那是掌心不经意的跳动,很轻,但是却再清楚不过的感觉到了。
这种感觉是以前李时裕从来不曾有过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好似忽然感觉到了血脉相连的触动,平日素来冷静的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免变得激动起来。
「她在动。」穆澜笑。
「一直都会这样吗?」李时裕又问。
「会。」穆澜轻声解释,「开心不开心都会这样,你吃饭的时候也会,休息的时候也会,就好似提醒你她的存在一般。」
李时裕更是好奇的重新把手贴了上去,但是这一次,穆澜的小腹又变得安静了下来,好似没了动静,李时裕有些困惑的看着穆澜,好似不太能理解现在的情况。
穆澜笑了:「她不是随时随地,可能觉得你陌生了,所以就安静了下来。」
「就只是一个还未出声的婴孩,能这样感觉吗?」李时裕忍不住好奇。
「这叫胎动。」穆澜想了想,用现代的名词给李时裕解释了一下,「接孩子动着,证明孩子一切安好。她已经五个月多了,可以看得见听得见,也感受的到外界的一切动静了。知道自己熟悉的和陌生的,人的本能警觉是一直存在的。」
李时裕更是显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