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的人越发显得紧张了起来,因为李时裕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看着来来去去的太医,还有一直在御龙殿内不曾离开的李长懿和凤清宫的假穆澜,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几乎是弥漫了整个帝宫。
谁都不敢多言一句,帝宫内的气氛更是压抑无比,而傲风顶替了李时裕的位置,主理了朝政,但是对于李时裕的情况,傲风却是绝口不提。
而人心惶惶里,唯有李时厉,不动声色。
……
京都厉王府。
戴芷嫆虽然在王府内,不代表不知道宫内发生的事情,但是戴芷嫆却始终拧着眉,并没觉得稳妥,但是却又阻止不了李时厉的冲动,最终,戴芷嫆的眉眼越发显得踌躇。
一旁跟着戴芷嫆多年的老嬷嬷劝着:「娘娘,王爷自小就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王爷做的决定不会出现太多的偏差,娘娘也不用担心了。何况还是这样的大事。」
戴芷嫆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是这样的事,本宫才担心。这帝王之位,千古就是无数人的梦想。厉儿蛰伏了多年,怕就怕最后功亏一篑啊。这赔上的不仅仅是厉儿,还有整个戴家。」
老嬷嬷也不说话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谁都清楚。
戴芷嫆摇摇头,最终站起身,老嬷嬷跟了上去。
厉王府内静谧的有些可怕。
而李时厉除去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厉王府内休息,大部分时间,李时厉并不在府中,都在来回周旋。
穆澜也低调的在凤鸾宫中,不曾离开,避免在这样的时候再生枝节,而穆澜很清楚自己怀有身孕,现在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顾好自己,不给李时裕造成任何的麻烦。
而大周开始渐渐入夏,那天气是最为舒服的时候,不冷不热。
穆澜好似也过了那一段极为犯困的时间,倒是精神头还不错,只是胃口也始终不好,趁着肚子没大,精神头还不错,做事还算利落的时候,穆澜就把给孩子的绣的肚兜搬到了寝宫外的小院里面进行。
夏荷只会送来小点,平日几乎也不曾吵着穆澜,她知道穆澜喜静。
但是穆澜也没想到,就算是这样的情况,竟然还能遇见李时厉。
「厉王爷,娘娘有令,这一块任何人不得入内。」侍卫的声音传来,阻止了李时厉进入的身影。
这是凤鸾宫的一处偏殿,也死以前太皇太后还住这里的时候,诵经祈福的位置,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容莲已经也不会让任何人不得入内,现在不得入内,就好像这里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李时厉自然不会在凤鸾宫强行进入,他来这里不过是请安。
但是请安下,最大的目的是亲眼再见到小岑,确认自己的猜测,结果李时厉却没在容莲的边上见到小岑,反倒是容莲边上跟着都是那几个熟悉的奴才,哪里还有小岑的身影。
所以李时厉也没停留。
一直到走到这里,那是习武之人的本能,虽然表面淡定,看不出什么,但是却可以直觉的知道,这里是重兵把守,就好似带着什么秘密,这才让李时厉的脚步停了下来。
结果没想到,李时厉却被人拦了下来。
「好。」李时厉应声。
侍卫也跟着松了口气,李时厉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了凤鸾宫,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仍然看向了先前不让进入的位置。
好似在隐隐约约里,他注意到了一抹清丽的身影,穿着浅蓝色的襦裙,就这么安静的坐在石凳上,低头好像在绣些什么。
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李时厉默了默,又很淡定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而后才若无其事的离开。而一直低头认真刺绣的穆澜,倒是完全没注意有人来过,又悄然无声的走了。
……
入夜的时候——
凤鸾宫倒是安安静静的,李时裕并没再来,倒不是李时裕不想来,而是现在陷入胶着的时候,谁都清楚,谁先有了破绽,那就是失败的哪一个。
李时裕若是孤家寡人,那么他无所畏惧,但是他有了穆澜,是怎么都不想把穆澜前俩其中的,所以李时裕自然不会来。
穆澜倒是也么说什么,表面始终不动声色,每天都在认真的绣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毕竟是因为怀有身孕,所以穆澜不会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这手中的进度自然也慢了不少,但是却始终不假他人之手。
在穆澜低头刺绣的是偶,凤鸾宫的暗处却忽然多了一抹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极难被人发现,几乎是无声无息的,没惊扰到任何人。
那是李时厉。
对于宫内的熟悉,李时厉太清楚哪个位置才是最为安全的,哪个位置才可以让人轻易的躲避过影卫的追踪,却又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所想看的。
李时厉的眸光落在不远处低头刺绣的穆澜身上,那眼神低敛而下,带着一丝的不确定。
在之前的惊鸿一瞥里,李时厉见过穆澜,自然知道这张脸和自己记忆中的穆澜是截然不同的,但是这并不影响李时厉的疑心和判断,只是现在,李时厉的眉头却始终不曾松开。
要知道,穆澜的武艺超群,那听力更是敏锐,但是现在的穆澜却和寻常人并没太大的区别,周围若不是很大的动静,穆澜根本觉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