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没应声。
李长懿送开穆澜:「这风寒怕是要治疗一段时间,最少也要一个月余。娘娘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以后切不要冲动行事,这一次是命大,下一次就说不准了。」
「多谢懿王爷提醒,本宫记在心中。」穆澜点头颔首示意。
李长懿倒是也没说什么,低头重新开了药方,那是治疗风寒咳嗽的,穆澜一眼望去,就已经了然了。
但是穆澜清楚,这些药治标不治本,好的也不过就是表面。
她是常年肺损的厉害,早就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反倒是李时裕低头又询问了一些,但都是和穆澜有关系的事情,李长懿面不改色的回答了李时裕的问题,倒也没什么不耐烦的。
而后,李长懿并没在德清宫多待,很快就离开了。
德清宫内,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昨日之日,爱妃没什么和朕解释的吗?」李时裕忽然开口。
穆澜一愣,没想到李时裕还会提及昨日的事情,昨日的事情,穆澜并不是不知道,傲风的念念叨叨里面已经说了。
显然李时裕并没怪罪自己的意思,反倒是把那些看热闹的嫔妃给处理了,唯一安然脱身的人是熹贵妃。
穆澜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熹贵妃的家世背景在那,李时裕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这种事就算要收拾,也不是在明面上收拾。
很快,穆澜回过神:「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朕知道什么?」李时裕低头看着穆澜。
穆澜倒是态度平静:「昨日之事,不用臣妾说,奴才们应该也已经如实的和皇上汇报过了。」
「不怕别人栽赃嫁祸你?」李时裕问的直接。
「那嘴巴是在别人身上,臣妾管不得。如果皇上真的信了,那么现在臣妾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皇上面前了。」穆澜笑了笑,倒是应的直接。
李时裕听着穆澜的话,也跟着无声的发笑,修长的手指捏住了穆澜的下巴:「爱妃倒是淡定。」
穆澜没应声。
李时裕的眸光仍然看着穆澜,忽然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一字一句却显得格外的清晰:「傲风摔下水的时候,爱妃大可不必下去,周围的奴才也不敢不管的。」
说着,他安静的一顿,而后继续开口:「为何爱妃还要执意下去。爱妃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吗?不知道这么下去,是拿自己的命再博吗?」
傲风边上有影卫。
宫内的不知道,不意味着李时裕不知道。
纵然傲风和穆澜在一起,影卫被遣散,但是并不意味着影卫完全离开不闻不问,傲风下水,就算不识水性,只要大声呼叫了,那些影卫必然会出现。
这些影卫不听命宫内任何人,只听命李时裕一个人。
所以穆澜是大可不必下去的。
反倒是穆澜听着李时裕的话,安静了下,好像在思考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后,穆澜沉了沉,这才淡定的看向了李时裕:「大概是条件反射,所以臣妾就下去了。」
「不要命了?」李时裕问。
「当时顾不及这么多。」穆澜解释。
是真的没顾及到自己的情况,只想傲风平安无事。
「太子和你并没任何血缘关系,为何要对太子如此之好?」李时裕来了兴趣,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着穆澜。
穆澜听着,轻笑一声:「大概臣妾和太子有缘,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吧。何况,太子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和太子相处久了,臣妾想,人人都会喜欢太子的。」
「你是宫内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李时裕直言不讳。
穆澜不以为意:「那臣妾深感荣幸。」
问到这里,李时裕嗯了声,倒是也没再说什么,松开了穆澜:「你才刚醒,就在德清宫内好好休息,不要再随意离开。这件事,朕来日再和你算。」
算什么?
穆澜一怔,忽然不太明白李时裕话中的意思。
她的眼神有些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