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李时澈就朝着寝宫内走去,寝宫内的奴才见到李时澈跪了一地请了安,李时澈拂袖,很快人就出现在曲华裳的面前。
曲华裳一身雍容华贵,倒是安静的喝着茶,并没动怒的迹象。
但是李时澈很清楚,曲华裳越是冷静的时候,越是奴役滔天。
果不其然,在李时澈走进曲华裳,请了安后,曲华裳喝茶的动作停了一下,瞬间那茶杯就砸在了李时澈的面前,茶水溢了出来,溅湿了李时澈的衣角和鞋子,甚至还有些微微的烫。
但是李时澈却始终无动于衷。
他安静的看着曲华裳:「母后,儿臣是做了什么事,让您这么动怒。」
曲华裳冷笑一声,看着李时澈声音都跟着严厉了起来:「你去了哪里?」
「儿臣不就在宫中吗?」李时澈说的直接。
曲华裳站起身,走到了李时澈的面前,李时澈仍然不动声色的站着,曲华裳的面色越发的阴沉:「你都在宫中吗?那你之前为何出宫去了裕王府,你现在又是从哪里回来的?」
曲华裳在质问李时澈,对李时澈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但终究是自己的亲身儿子,曲华裳对李时澈的态度还是不一样的,起码情感上是截然不同的。
而李时澈却显得淡定无比:「母后,这宫内人人都知道儿臣和四哥关系好,四哥既然昏迷不醒,儿臣回来了,去裕王府看看四哥不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曲华裳被李时澈怼的说不上话,李时澈却又继续说道:「再说,这宫内有规定本王不能去东宫走动的吗?东宫不是二哥所在的地方吗?本宫去东宫又何错之有?」
这姿势,坦荡荡的,完全不隐瞒自己的行踪。
「你……」曲华裳是气的手心都在颤抖。
而李时澈却好似若无其事的人,安静的站着,也没任何退让的意思。
寝宫内倒是安安静静的。
一直到曲华裳冷笑一声,才看向了李时澈:「澈儿,你要记住,谁是你的亲兄弟,谁是你的母妃,你不站在自己的兄弟这边,反而一个劲的跟着一个外人瞎搅和,你难道对得起母妃和你的皇兄吗?」
「呵呵——」李时澈淡淡一笑,有些嘲讽,「如果儿臣没记错的话,四哥从小就跟在母后身边长大,就算不是母后亲生的,四哥也是唤如此叫母后的。儿臣自小就和四哥再一起,二哥倒是因为公务繁忙从来没理睬过儿臣,儿臣的选择有何不对吗?」
曲华裳竟然被李时澈问的哑口无言。
这件事,一直都是曲华裳的失误。
从小李时元就是被当成储君来培养的,所以李时元从来就不曾清闲过,别的皇子还在嬉笑玩闹的时候,李时元的功课就无比的多。
而李时澈生性就不是储君的料,所以曲华裳就没在李时澈的身上多放心思,这也才造成了李时澈更偏向李时裕,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了,无法纠正李时澈这样的心态。
几乎也是在李时裕被逐出宫,封了裕王后,李时澈就和曲华裳大吵一架,一怒之下,曲华裳把李时澈关了禁闭,这一关就是数年的事情,不准李时澈回京都。
曲华裳以为这样的关禁闭,就足够让李时澈清醒,足够让李时澈分清现状。但是显然没想到的是,不管多少年过去,李时澈却仍然还是一无反顾的站在李时裕的身边。
气的曲华裳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宫就不应该让你回来!」曲华裳愤恨的看向了李时澈。
李时澈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曲华裳冷笑一声:「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心中心心佩服的四哥做了什么,狠狠的给你的亲哥哥捅了一刀子,你难道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站在李时裕的边上吗?」
「本宫何时做过对不起李时裕的事情。本宫难道没有抚养他长大吗?」曲华裳也显得愤怒了起来,「现在他对本宫做了什么!」
「母后。」李时澈听着曲华裳的话,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是抚养了四哥长大,但是在这座宫里,你却让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四哥。你是让父皇给四哥封了王,可是四哥的王府在哪里,那是京都最荒凉的位置,就算是一个郡王的待遇都比四哥这个裕王来的好。」
「你……」
「四哥的事,你可曾关心过?四哥就算离开皇宫,裕王府内难道不是二哥的眼线吗?」
「……」
「母后,您何尝对得起四哥。容妃娘娘之死,母后心里没数吗?」
……
李时澈毫不在意的掀开了曲华裳丑陋的面纱,把曲华裳的事说的直白,曲华裳的脸色变了又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么。
在曲华裳看来,现在的李时澈是放虎归山了。她本意就没打算让李时澈回京,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时候,但是在前去西域之前,李长天就已经下旨了,让李时澈到时间后,即刻回京。
可就算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人人皆知的情况下,曲华裳还是没能拦得住李时澈。
这岂能让曲华裳觉得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