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听见穆澜的话,眉头拧着,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身受重伤,已经无法再前进了。
穆澜也已经快速的走到了容九的边上,清欢没迟疑,立刻跟了上去,穆澜没说话,面色严肃的查看了容九的伤势。
容九出血太多,伤口上显然已经中了毒,如果不及早处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别动。」穆澜低声命令。
「穆小姐。」容九仍然在挣扎的叫着穆澜的名字。
穆澜拧眉,不想再和容九废话,直接点了容九的哑穴,容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穆澜快速的处理容九的伤口,在这样的情况下,穆澜做不了什么,但是却可以把伤口彻底的清创。
别的事,恐怕也是要再从长计议。
「你现在听我说。」穆澜说的飞快,「你的伤口太深了,还中了毒,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必须跟我们回去。我在回到三殿下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清欢公主,会带你离开,等下你不要说话,我会询问清楚。」
穆澜很认真的看着容九:「容九,四殿下走到今天不容易。我走到今天,也是步履薄冰,所以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不会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这个意外里,也包括你,你对四殿下和我,都是用性命相护,所以我不可能放你不管的。」
穆澜说的直接,容九动容的看着穆澜。
就在穆澜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不远处也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还有李时逸的声音。
穆澜站起身。
容九跟在李时裕身边数年,是李时裕的亲信,很多事都是经容九之手做的,容九自然也见过了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像穆澜这样,不管遇见何事多从容淡定的,容九却极少见到。
一个是李时裕,另外一个就是穆澜了。
就算是李时元,他的淡定是在他的身份之上,不需要被人围追堵截,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不然的话,李时元恐怕也是遇事会慌乱无比。
所以容九忽然明白了,李时裕为什么坚定的要选择穆澜,不管是什么情况下,李时裕这样的信念都不曾改变过。
唯有能同甘共苦,才能比肩站立。
不管是何时何地,才不会被随意的丢下。
李时裕如此,穆澜何尝又不是。
容九捂着胸口,艰难的开口:「穆小姐,属下在此谢过。」
几乎是在同时,李时逸带着人也一路跟着来了,看见穆澜和清欢的时候,李时逸明显的错愕了一下。
穆澜不是应该在寨子之中吗?为什么屡次卷入了李时裕的事情里。
好似只要李时裕出事,穆澜必然会出现,所以穆澜和李时裕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偏偏李时逸不管怎么查,却又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两人就和完全没相交的平行线一样。
「臣弟觉得好奇,为何每一次二皇嫂都会出现的这么巧合!」李时逸的声音很冷。
「嗯。」穆澜很是淡定,并没因为李时逸的质问而有所惊慌失措,「本宫也觉得挺巧的,为何每一次都能见到三殿下这么怒气冲冲的样子。是发生了何事吗?」
穆澜问的理所当然。
她没给李时逸开口的机会,又继续说道:「本宫被清欢公主这么拽走,都还没弄明白,倒是见到容大人受了伤,三殿下又提剑相见,难道容大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三殿下这么义愤填膺吗?」
穆澜站的笔直,裙摆随着风扬起,面容淡定从容,没任何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出现的惊慌失措。
倒是清欢在一旁尖叫了一声:「容九是裕哥哥的人,你为何对容九下手,难道你也陷害了裕哥哥吗?」
清欢不容置疑的就把罪名扣在了李时逸的身上。
李时逸惊愕了一下。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对容九下了手。你是不是想陷害裕哥哥,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说啊!裕哥哥现在人在哪里!」清欢不管不顾的朝着李时逸的方向走去。
完全无惧了那些提剑的侍卫。
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拿清欢怎么样,清欢的身份摆在这里。穆澜也很清楚,所以穆澜不曾开口,更不曾阻止。
李时逸被清欢忽然而来的动作弄的吓了一跳,自然也只能命人后退,避免伤到清欢。
容九不过就是李时裕身边的侍卫,李时裕被黑衣人带走,下意识的,所有的人都认为那必然是李时裕身边的人,所以一路追杀过来,无非就是要言行逼供容九。
任何人都可以不知道李时裕的下落,容九必然是知道的。
结果没想到,这半路竟然出现了程咬金,这个程咬金又是穆澜,还有极为棘手的清欢。
李时逸的脑子转的飞快,在想着怎么和清欢解释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