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都跟着渐渐的沉了下来。
玲珑先下的马车,给穆澜垫好脚垫后,这才亲自搀扶着穆澜下了车,李时裕和李时厉也跃身下马,安静的跟在穆澜的边上。
开严寺的住持静壹大师亲自出来迎接三人,恭敬的请了安:「贫僧见过太子妃娘娘,四殿下,九殿下。三位请随贫僧来,厢房也已经准备好了,明日的祈福也准备好了,请娘娘和殿下放下。」
穆澜淡淡的颔首示意,李时裕倒是轻声和静壹大师交代了几句,也都是例行公事,静壹很配合的回答了。
反倒是李时厉像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就如同李时厉对外的形象,典型的皇家子弟,两手不沾阳春水。
只是这样的人
穆澜安静了下,没说什么。
反倒是趁着李时裕和静壹交谈的时候,李时厉忽然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的看着穆澜:「难道你不应该谢本王?若本王不跟着来,就四哥和你,不怕再引起麻烦。」
穆澜冷笑一声:「九殿下倒是不怕被扣上一个三人行的罪名。」
李时厉:「……」他默了默,「姑娘家说这些合适吗?」
穆澜挑眉,没应声,而后率先朝前走去。李时裕也已经交代完事,看向了李时厉和穆澜,眸光沉了沉,倒是听见了穆澜的最后一句话。
他很淡的看了一眼李时厉,没说什么,负手而立,安静的走着一节节的台阶,朝着寺庙内走去。
开元寺在山上,台阶很高。
若不是常年习武,这样的台阶普通人走起来还是显得吃力的多,而祈福也不适宜兴师动众,这也是为什么李长天身体溃败后,这才没亲自来的原因。
穆澜倒是走的脸不红气不喘的,只是步伐很慢。
玲珑安静的陪在一旁,好似在扶着穆澜。
一直到一行人到了开元寺门口,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静壹亲自带着三人去了厢房。
开元寺本来就是皇家的寺院,所以的这里的厢房也是应有尽有,自然和宫内不能比,但是住人是绰绰有余了。
穆澜住在东边的厢房,而比邻的就是李时裕和李时厉的厢房。
穆澜在进入厢房之前,不着痕迹的看向了不远处的李时裕,李时裕第一时间感应到穆澜的眸光,眉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也只是瞬间。
而后,穆澜走进厢房。
玲珑跟了进去,很快就关上了厢房的门。
李时厉倒是自顾自的进了厢房,也没说什么,好像外面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也并没什么。
李时裕反倒是在所有人都进了厢房后,才安静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内,而站在外面的人是容寺,而非容九。
容九去护送荷香离开了。
但是除去李时裕和容寺本人,没人知道,这是容寺,而非容九。
反倒是穆澜回了厢房,安安静静的,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还真的有些疲了,玲珑安静的看着穆澜:「奴婢给娘娘打水洗脸,泡个脚,娘娘早些休息。」
穆澜嗯了声。
很快玲珑就退了出去。
穆澜坐了一阵,站起身,在窗边看着,不动声色。入夜的开元寺很安静,而穆澜在等消息,只是这个消息等的穆澜有些心烦意乱的。
今日荷香出宫,不仅仅是荷香,还有冷宫的贤妃。
但是却一直没等到贤妃的任何消息。
是哪里出了差池吗?
穆澜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但是却没找到任何不合事宜的地方。贤妃原本就是冷宫里的人,冷宫里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不管是谁,都不会引起任何的动静。
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偏偏到现在,冷宫内没传出任何的消息。
按理原本这个时间,贤妃应该要从宫内离开了。她死的消息传出,也就是上报内务府,内务府的人自然会处理,这里的一切都是打点好的。
结果现在
穆澜被搅的有些烦,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穆澜穿的仍然单薄,屋外的风吹来的时候,带着阵阵的凉意,穆澜倒是微拧了下眉头。